迷穀……迷穀……還是一樣如血的殿堂,一樣鮮亮的色彩,一樣喧囂的空氣,你又在哪裏?舉目都是耀眼的紅色,我看到很多認識的不認識臉,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張刻入骨髓深處的那張臉。茫然無措,四下張望,心底亂成了一片。
終於,在那個熟悉的身影跨入殿堂的那一刻心底的弦,仿若鬆了。紅衣鮮亮,穿在那人的身上襯的那人越發的嬌媚,隻是無論如何都遮蓋不了她眉宇間的疲倦。她,瘦了……
這身寬大的禮服穿在她身上,顯得她越發的消瘦了。
今天的婚禮很順利,沒有人來搗亂,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司南王似乎真的放下了對迷穀那份情,敬酒的時候狠狠的仰頭喝了一口,仿佛要釋懷些什麼。青嵐也很美,阿銀已經不是呆呆傻傻的那個阿銀了,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火紅的嫁衣披在身上,動人得惹了一幹神君的口水……
總之,婚禮很熱鬧,許多年都不曾有過的熱鬧。待到曲終人散的時候,我看到了迷穀那一雙醉意朦朧的眼。
早早的,我便被大師兄連人帶椅扔在迷穀的寢殿外等著迷穀回來。用大師兄的話來說就是你現在不擺出一個小媳婦的委屈模樣以後有的你受了。重傷之下沒有辦法,隻能從了……
迷穀看到我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反倒是她身邊的侍女一陣驚呼,連忙呼叫侍衛。還是迷穀有魄力,一個眼神就製止了侍女的叫聲,“下去。”她低嗬。
等到所有的侍女低著頭慌慌張張的退走之後,我才得以與她對視。又隔了十五年,我才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容。
“瘦了。”我對上她的眼,輕聲低喃。她卻隻看了我一眼,然後饒過我利落的開門,轉身,關上。我看著那個人消失在門裏的背影,還有從裏麵傳來明晃晃的燭火,果然,千算萬算都是這個反應,當真是沒有變化啊迷穀。似乎,小的時候一惹她不高興,她就是這個反應,一語不發的就關上門將自己鎖在裏頭。隻是不知道,鎖的是她,還是我……
我望著禁閉的房門,無可奈何的唉聲歎氣,然後開始重複自己以前做過很多次的動作。利落的伸手,敲門,“迷穀,迷穀你快開門啊。迷穀迷穀你快開門啊。夜黑風高的師傅怕冷,冷啊……師傅今天晚上沒有吃東西,好餓啊……”
我一直在重複這幾句話,全然不在乎暗地裏有多少老不死的在看笑話。反正,臉麵什麼的從被困在輪椅上的那一刻就沒有了不是嗎。果然,沒過多久,門開了。我連人帶椅被迷穀帶進了寢殿中,隻是迷穀身上的寒氣重的讓我越發的受不住。
她將身上的寒氣蕩出去,暗地裏默默圍觀的那些人嘩啦一片全走光了,才將目光收回來落在我身上。我看著她這副嚴肅肅穆的樣子心底揪疼,但還是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迷穀,我餓。”
她望了一眼我的雙腿,然後認命了一樣招呼人把東西端上來。一個晚上被人用法術困著一點東西都沒吃,我還真的餓了。所以東西一上來的時候,我就以非常狼狽的形象開吃。興許是吃的太快,嘴角粘上了東西,然後就察覺到有人輕柔的用手指拭去那些痕跡。下意識的我鬆口一咬,咬住了那根放在我唇邊的手指,然後怔住了。抬眼望去,便是那個人在夢中都清晰異常的麵孔。
“迷穀……”她慌亂的將手指抽了出去,然後將原本幫我夾菜的筷子重重的放在桌麵上,站起身來轉身就走。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轉頭的那一刻看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