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透了的眼眶。展開雙臂牢牢的鎖住了她的腰腹,“迷穀……”語調早就慌亂得不成樣子了,沙啞的聲音卑微的哀求,你聽得到吧。
她吸了一口氣,然後平複了一下氣息,“我該喚你什麼,迦葉帝君,迦南神君,亦或是,師傅。”她喚我師傅的時候,聲音已經顫唞得不像話,溫熱的淚就那麼一滴滴的落在我的手背上,灼熱的好像要烙上我的心。將臉埋在她的腰間,一直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了,“迷穀,是師傅,師傅回來了……”
我鎖住了她的腰身,看不見她背著我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落在我手背上的淚水以及那一聲咬牙切齒的,“騙子……”
騙子,我的確是個騙子啊……當初的承諾,從來沒有實現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八點,雙更,坐等大結局。
☆、姻緣結
【五十一章】
我曾聽人說過,漫長的歲月裏,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逃也逃不到。該受著的就受著,該你付出的你也不能抵賴。所以我這下半生是注定要留在青丘償還欠下的那些孽債了。
那日過後,迷穀結結實實的病了一場。此前恢複記憶的時候受損了些神力,加之中毒又強行運行神力,帶我回空桑時又受了傷,這幾年一直在處理我前生那些亂七八糟的孽賬,基本上沒有好好的修養過。繃著神經,當真是累到了極點。這一放鬆下來,整個人就垮了,一病,就是半個月。
我雙腿的禁製一直沒有解開,好在這輪椅方便,因而我也可以照顧好她。自那日她昏倒之後,醒來的日子裏從來都不會和我說一句話,抿著唇冷冷清清的不發一語。我知道,她心裏是有怨的,不是恨不是氣,隻是怨。怨的是她,也是我們。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不說話而已,又不是不理睬我,照例仍舊在她麵前晃悠。落繁是曉得我回來了,那半個月我們見上了一麵,隻是一麵,此後再也不來見我了。
那時迷穀還沒有醒,我坐在輪椅上守在她的身旁,落繁就是在那個時候進來的。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眼睛就先落在了我的雙腿之上,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仰頭歎了一句,眸中含著的情緒一片複雜“你……你……唉,也罷,也罷。”終究他隻是望了一眼床上的迷穀,拂袖而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轉身伸手撫了撫迷穀柔軟的發絲,沒有理會身後遠走那個人。迷穀不介意,不代表我不介意。
當年那場婚禮,迷穀身上的毒,早在幾年前我就弄清了緣由。為了能夠有子嗣承接迷穀的位子,元老一方原本屬意的後君人選是司南,但是因為那人與我長得太過相像,被落繁一手壓下去了。其實無論是迦葉還是南柯,他從來都不看好的吧。這段姻緣,將迷穀看的太深。這個男人啊,心底裏實在是太疼這個妹妹了。所以,才會做了那麼錯的一件事。
敖丞是東海的太子,挑選後君的時候他的表現一直很出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傷不了迷穀。所以,才會選了他。擔心迷穀不肯與之同房,才會封住了她一身的神力,即便是用下毒這麼卑鄙的手段,也要得到一個子嗣。似乎有了子嗣,那樁婚姻才名正言順。幸好,我來了……
據說,因著這事,迷穀好些年沒有與他說過話了。
我閉上眼睛任清風襲來,吹散腦海裏的那些思緒。午後的陽光懶懶的打在廊邊,院子裏的那一排青竹搖曳的非常可人。今日是迷穀複原之後第一天處理政務,我便鬆下了這半個月照顧人的擔子,推著輪椅到處走走,曬曬我成日不見陽光的麵龐。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那一年作為姻緣司神君來訪青丘之國的那座庭院裏,推著輪椅上了廊園,又看到了那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