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量身定製的西裝,完美地勾勒出戈淺的身材,配合上深邃的妝容,以及發絲根根貼服向後梳起、露出美人發際線的大背頭發型,戈淺的一舉手一投足,都透露出一種厚重沉穩成熟男人的魅力來。就算再遲鈍的記者,也能從戈淺的身上嗅到與一年前截然不同的氣息,奶油脂粉味全然泯滅,誇張點說,戈淺現在完全就是個會走路的人形荷爾蒙,還是男女通殺的那種。

戈淺比算命大師要先到場,鎂光燈密密麻麻地閃爍著,幾乎要點亮一方夜晚的天空。

當算命大師提出要戈淺卸去一身身為明星的武器裝備時,記者們都沉默地盯著戈淺,紛雜的眼神中,大多數都寫著探求。明星的素顏總是能讓人好奇,隻是這種好奇落到戈淺身上,就成倍地疊加,畢竟戈淺如今表現出來的形象,太讓人吃驚了。

戈淺隻考慮幾秒,就答應了算命大師的要求。在他換裝的時候,針對算命大師的提問環節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算命大師以前給人算命從沒有閉關一說,所以記者們對此都非常好奇,希望能挖出點八卦來。算命大師是個鐵嘴人物,不管記者提出怎樣刁鑽的問題,他都回答得遊刃有餘,偶爾還能反刺記者幾句,把向來臉皮極厚的記者逼得麵紅耳赤。

***

後台休息室,肩並著肩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正說著悄悄話,戈淺突然推開休息室的門,邊扯下領帶邊往衛生隔間走,把她們嚇了好大一跳。

其中比較年輕的那個女人體型微胖,圓圓的肚子撐起寬鬆的孕婦裙,目測大約懷孕有半年了,這是戈淺的妹妹,她手挽著的體型偏瘦削的中年婦女,是一年多以前從植物人狀態清醒過來的戈母。

戈淺的妹妹自從懷孕之後,就特別情緒化,這種情緒化在哥哥失而複得之後,變得越發嚴重。戈淺不過是扯開領帶,撥亂噴了很多發膠的發型,她就腦補到千裏萬裏遠,難道算命大師給哥哥的批命太糟糕,讓他不能繼續在娛樂圈混,所以哥哥就自暴自棄了?

想著想著,她就難過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打著嗝拉住戈淺的袖子,“哥哥你別難過,我們家的債已經還了一大半了,就算你不當明星,我們一家人慢慢還,也能還得上的。哥哥你要是想重新讀大學,我一定讓你妹夫資助你,他要敢不幫忙,我就跟他離婚!”

戈淺無言地看著妹妹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在他的印象中,妹妹一直都是個很懂事的人,兄妹倆相依為命的那幾年,妹妹從來沒讓他操心過。上一次他見到妹妹哭泣,還是在父親的葬禮上……

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戈淺的手背上,煨燙在他心底。戈淺把上衣袋的手帕抽出來,有些手忙腳亂地為妹妹拭去淚花,“你忘了蕭哥給我們說過,這次批命隻好不壞嗎,快別哭了。算命大師嫌我這身行當太遮掩本質,不方便觀相,所以讓我換一身清爽的造型。”與此同時,戈淺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母親。

被心愛的兒子用小狗般的眼神看著,哪個做母親的能淡定?戈母把妹妹攬到自己身邊,“你快去洗澡吧,還需要別的什麼東西,我讓助理立刻給你去準備。”

戈淺垂著腦袋應了聲嗯,踢掉腳上的皮鞋,便大步跨向洗浴間。

戈淺的動作很快,卸妝洗澡換衣服,前後一共隻花了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