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不欠我?假如他不說我陪你,那麼他就不欠了,可他說了之後卻又出國去了,那他就是欠了。

關澤予不知自己心胸是如此狹隘,他的想法是這般不可理喻,居然把別人的好心勸慰當成是諾言信奉遵守,他把安慰當成了承諾,他把一廂情願當成了兩心相許,這才是可悲之處。

關依琳吃完了手裏的橘子,她今天來廬園,隻是因為原曲凡的提醒,原曲凡說,“你這做妹妹的要是有時間,就去找你二哥聊聊天,不然,保不準他哪天想不開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關依琳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相信自己的二哥會被藍家的二公子影響,雖然說藍政庭確實頗具影響力,但還不至於他們兩個企業總裁成雙成對吧?

關澤予不懂妹妹的好心好意,他隻是在意回國不久的藍政庭,聽說他又出國了,而且這一次出去,如同上一次,即是七年前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不留任何聲音和痕跡,哪怕是一絲絲蹤跡,也無跡可尋。

關依琳含著甜膩絲滑的巧克力問,“你真的不打算在三十歲之前找到一位為你打理臥室的嫂子?”

關澤予把玩著手裏的口琴,他將口琴翻轉過來,又轉過去,如此反複來回十幾次,他驀然停下來問,“藍政庭回來了對吧,要不然,他怎麼會推出這大項目的招標計劃?”

“額……”

關依琳一時回答不上來,她是知道藍政庭回來了,就在昨晚,她還見過他,人家在一場時尚派對裏出現,而且他的出場成為了亮點。

“關二,你不會真如原小受所說,喜歡藍二吧?”

關依琳心裏七上八下,要是這樣的話,關藍兩家人就慘了,他們要不是打起來就是老死不相往來,這可是關乎兩大家族的聲譽,不能開玩笑!

關澤予靠著休閑椅背,他說,“我是對他即將啟動的項目感興趣,對他的人,我沒興趣。”

關依琳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說,“那就好,那就好,你們之間,外人說說就好,不要假戲真做就行。”

她吃完了籃子裏的橘子、盤子裏的巧克力、還有喝光杯子裏的飲料,隨後起身,準備離開廬園,離開這清淨優雅的園子。

關澤予放下手中握緊的口琴,他低頭看著石桌上的招標計劃,這份招標計劃,花了三百塊錢買來,昨天原曲凡送來的時候說,人家映輝的招標計劃又不關冠鷹什麼事,你買這個招標計劃做什麼,害我找一家公司進去墊背。

關澤予說了謝謝,他想,這招標計劃,肯定不是白買,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都是兵家常言啊。

關依琳起身伸了個懶腰,她看了一眼桌麵上的滿堆垃圾,實在看不過去,隻好動手收拾。

關澤予走到樹下的秋千椅上坐下,他說,“你讓廖阿姨來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關依琳把東西堆成一座小山,那就像一座小墳墓,她說,“你吹一首口琴曲給我聽,我就幫你收拾幹淨,不用叫廖阿姨跑一趟了。”

關澤予靠著秋千椅,他在想藍政庭的下一步的計劃,是不是要大展宏圖了?就此,映輝超過冠鷹,從此扶搖雲上,爭霸九霄?

關依琳打掃幹淨桌麵,她接起一個電話,那是豬朋狗友打來,她們叫她去K歌,她提起座椅裏的掛包,正想嫋嫋婷婷的走,不想,轉頭看到坐在秋千椅裏坐神入化的男人,她走過去把人拍醒。

“想什麼呢?至於嗎?整天為了錢的事精打細算,關澤予,你再不為自己考慮考慮,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關澤予充耳不聞,當想了半天,他忽然轉頭問,“你怎麼還不走?”

關依琳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口琴,“你吹一首給我聽聽,要是讓我高興,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