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予,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關耀聰盡量壓住火氣,他想和兒子平心靜氣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但關澤予不領情,或者說他不想留情麵,再加上心情不好,在此對待親生父親,他更加冷漠放肆。
“我沒空。”
他合上桌麵上的文件。
關耀聰一頓,他不得不問,“就因為我當年堵住你去路,所以你今天就想盡辦法來報複我?澤予,我是你的父親!”關耀聰望著坐在辦公椅子裏的兒子,關澤予不為所動,他冷漠的臉上,一絲情緒也沒有。
關耀聰終於明白,他明白不該讓這個兒子回來,那是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孩子,而這樣的孩子留下來,不可能為自己盡孝。
關澤予沉默不說話,這種一報還一報的仇怨,誰都會做,更何況是他?
當看著氣惱的老者離開,當看著辦公門自動輕輕的合上,這偌大的辦公室,一下子就清淨了,安安靜靜的好像成了無人問津的荒野。
他視線凝注在空蕩蕩的桌麵,他想,關澤予你還剩什麼?你還有什麼?你想要什麼?
那麼多年,等也等過,拚也拚過,從不認命,也不想去追求真相,那你堅持己見,又是為何?
雯秘書在外麵敲門,她敲了好幾次,沉浸在情緒裏的男人,他回過神,沉啞的聲色,仿佛很久很久沒有說話,他說,“進來。”
他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在顫唞。
雯秘書感覺壓抑,那種壓抑感,在進入辦公室那一刻,就蜂擁而至。
她不知上司遇到了什麼事,更無法想象他此刻的心情。
待恭敬的彙報了工作,她說,“映輝總裁的謝秘書剛剛來電,說藍總已經出差回來,藍總過兩天會過來拜訪……”
雯秘書把消息如實轉述,她覺得在說起藍總時,那看似沉靜的男人,他有了一絲絲反應。
關澤予打開文件,一目十行的審閱手上的報告,報告上寫什麼,他沒看清,雯秘書想提醒,這是前所未有,簽名太神速,偏偏這份報告有出入,但看著眉目冷峻的上司,她想說話,卻說不出。
“關總,這邊招來的小助理,她跟隨學習了三個月,您看要不要安排其來接手工作?”
關澤予停了停筆,“誰把關?”
雯秘書頓了頓,“我親自選的人。”其中三次麵試是她,培訓和指導也是她,如今三個月已經過去,而執行部的基本工作也已掌握,現下就等小秘書接替。
關澤予看了看第五份報告,他繼續簽名,在把報告全部簽上大名後,他說,“後天就讓她負責遞交報告。”
“好的。”
雯秘書去泡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
關澤予拿著筆,他低頭審查桌麵上的報表,明明眼裏看到一大竄排列整齊有序的數據,那是一大串數字,它看起來那麼清晰,可腦海裏浮現了一個男人抱著一束花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樣子。
他旋轉手中的鋼筆,筆蓋旋開又蓋上,反反複複,來回反複。
他玩累了,才發現手上滿是鋼筆墨水。
白淨的手心,沾了大片墨跡,他甩手,他拿紙巾擦,可不論怎麼甩、怎麼擦,那墨水好像滲入肌膚,烙進骨血裏,怎麼甩也甩不掉,就算擦了,也糊塗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第002章 逆子
晚上,回到廬園。
他使勁擦洗掌心留下的墨痕,手心被磨得通紅,火辣的疼,他才感覺到痛,轉頭,聽到旁邊的手機響起:
和你走近要多少犧牲
假如天意也想我安份
沒原因未合襯仍可緊守著護蔭
就算分開也不要去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