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關係!”她眯眼審視逐漸逼近的海麵,心髒在失重感的作用下跳得飛快。
在距海麵不足一千米的時候,她一把扯出掛在脖頸前的指環,套在食指上。
而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澤田綱吉手中的死氣丸。
疲憊到極致的澤田綱吉頓時一驚:“等等——”
她已經將死氣丸吞下。
僅僅半秒的間隔,體內仿佛被一股力道抽絲剝繭地拉開,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地溢出,聚集在她的頭頂與手心。
再次睜眼的時候,連眼睛都似被火焰染上一層藍光。
——雨屬性的火焰,力量是鎮靜。
她稍稍露出意外之色,但很快在死氣之炎的作用下沉澱至死水般的平靜。綁在大腿外側的匕首被她扒出,利用“完現術”的力量彎曲成長弓的形狀。
一箭,兩箭,三箭……
激射而出的氣刃在雨之炎的作用下變得緩慢無比,仿佛一層層懸空而透明的台階,一片接著一片延伸到最下方的海麵。
她抓著澤田綱吉的臂膀,手中的雨之炎在另一條手臂上蔓延,直至纏繞到恢複成原樣的匕首,最終,被藍炎包裹的利刃狠狠劈在那透明的“台階”上。
“喀拉——”
仿佛玻璃破碎般清脆的碎裂聲。
如同開始演奏器皿樂器的信號,清脆的破裂聲接二連三地傳來;每斬碎一枚近乎凝固的氣刃,下降的速度就減慢了少許,直到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千次,平靜的海麵近在咫尺的時候,她咬緊牙,將匕首丟回鞘中,抱著澤田頭上腳下地垂直落下。
伴著落水的悶響,海水的撞擊感與深重的疲憊讓她即刻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模糊不堪的視線中映著兩道人影。
高一些的人背著光,整張臉攏在寬大的黑色兜帽下;那人似是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突兀地轉身,踏著快步離開。
另一人怔了半秒,急忙回頭,見她醒來,三兩步來到她的身邊,將她從躺椅上扶起:“R……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注意到問候開頭的含糊音節,嵐知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聚焦,認出了眼前之人。
“澤田……”想到之前的“稱呼糾紛”,她默默咽回稱謂,將它略了過去,“剛才那個人是?”
“……那個人…她在出海的時候救了我們。”
“她跟你說了什麼?你的臉色可不好看。”
“……隻是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嵐知的心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她見澤田緊抿著唇,視線低垂,仿佛那故事有多麼難以啟齒,她索性放下無謂的好奇心,轉開話題:“你那個時候……怎麼會到那個世界,還受傷了?”
她指的是王權者的世界,在她和迪諾被黑王族人攻擊的時候,昏迷的澤田綱吉從空間縫隙裏出現的那一幕。
雖然因為意識昏迷許久的原因,他理解的“那個世界”與嵐知所講述的不一樣,但這並不影響他對問話的理解。
“因為你一直沒有來學校,也沒有回家,手機也打不通……”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他的眼中流露出少許抗拒,“早川醫生告訴我你和白蘭同時在候診室消失,我進入候診室的時候,正好碰到一些奇怪的黑色裂縫……”
他說的應該就是那條時空縫隙——嵐知暗自做了斷定,卻發現前者正有些緊張地盯著她。
“白蘭……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或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奇怪的事和話?”嵐知不解,“他沒一句話不奇怪吧?整個人神神叨叨的,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