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母親歎了一歎:“隻是有個人,非要把這結解上一解。他在相府外站了兩天一夜,動都沒有動一下,娘怕再這樣站下去,又要口吐鮮血,就隻好讓他進來了。”

母親話音剛落,內室裏就閃出一個人來,半是幽怨半是欣喜地望著我。

我如臨大敵,手腳都開始有些哆嗦起來。

母親悄悄地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一步步地走近,那熟悉的淡淡茶香又漸漸縈繞在我身旁。可我的夫君還端坐在正廳裏,若是在自己家中被發現與湛恒單獨待在一個屋中,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他已經靠近在眼前,我狠下心低了頭,顫聲喚道:“九皇叔——”

他雙手大力捏住了我的肩,幾乎是低吼著問:“你叫我什麼?!”

我不敢抬頭看他,又喚了一聲:“九皇叔……”

“誰是你的九皇叔!”他怒極,扳著我的臉看向他:“看著我!誰是你的九皇叔!”

我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漆黑一片,全是我的影子。我偏轉了頭,壓抑地說:“九皇叔請自重,我的夫君就在前廳……唔……”

他的唇突然欺了上來,堵住了我所有的話語。我掙紮躲避,全絲毫掙脫不開他那鐵鎖般牢固的臂膀。及至後來,我沉淪在這熟悉的親吻裏,完全無力自拔。

他摟住了有些癱軟的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裏,聲音帶著痛楚,卻又不忍苛責:“為什麼嫁給太子,嗯?”

我連日來的擔心恐懼、委屈壓抑,全都一股腦地隨著眼淚傾瀉而下,略帶抽噎地說:“我怕你會死,我怕你會死!”

他把我摟得更緊:“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

我淚眼迷蒙地望著他:“你知道?”

“宗親見禮那一日,我確實不知道。”他眼中有著與那一日相同的哀傷:“我以為真如那些謠傳一樣,是你攀附了太子,是你變了心。”

我想起他那天吐血的樣子,又是一陣心酸。

“我好了以後,來找沈相。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相府大門緊閉,沈相拒不見我。下朝之後他不知道是怎麼一下就不見蹤影,我在朝堂上堵了他幾回,他總是匆匆離去,不和我說一句話。”

“後來,我就站在相府門口,一動不動。我在你家門口站了兩天一夜,丞相大人起先勸我離開,後來見我執意如此,便默默地看了我很久。最後他讓我進來,三言兩語就對我講明了一切。”

竟是父親。

他繼續說道:“懷嘉竟敢用我的性命威脅你嫁給他,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我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我搖搖頭:“雖然他是利用了我對你的感情,但畢竟救了你的性命。現在你平安歸來,我……我並不怨恨他……”

“芳涵……”他的聲音夾雜了猶豫:“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我怕你知道以後,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白費……”

我隱約感覺到他要說的是什麼,卻仍是說:“你快說。我寧可要血淋淋的真相,也不要活在蒙蔽之中。”

他緩緩地訴說著,不時觀察我的神色。但即使他措辭再謹慎,我仍然憤恨得咬牙切齒。

原來,他雖然中了埋伏,卻並未被困得難以脫身。送回來的戰報隻是敘述了軍情,並沒有求援,也不曾有兵士突出重圍求救。那些緊急的戰報,不過是太子編造出來欺騙我的,因為這些戰報隻有監國的太子一人能閱覽。

他被困時無法給我書信,而這些情況在之後的一封書信裏都有提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