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們警察就他媽的都是吃幹飯的!”
陸勁說完這些話,撿起地上的布包,轉身朝前走去。
嶽程知道他的話沒錯,但是他覺得因此就苛責所有的警察有欠公允。他追上陸勁,跟他並肩而行。
“陸勁,我承認你媽的案子,當地的警方是疏忽了。但是……”
“疏忽?”陸勁怪叫一聲。
“好吧,是失職。”
見陸勁不說話,他道,“不管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你媽看到的應該就是個警察模樣的人,既然如此,你媽為什麼不把那些信交出來?另外,為什麼這個人還要帶著菜去見你媽?這不是多此一舉?”
“我媽是絕不會把我的東西交給別人的,她怕我怪她。”
“如果說那些信可以給你減刑,她也不樂意嗎?”
“她一定會先來問我的意見。她一定也是這麼跟對方說的。”陸勁的情緒好像平靜了一些,“我想,他去過不止一次,小月不是說,出事前兩天有個送貨的男人也來打聽過我家的地址嗎?他一定先去探過路,摸清了我家怎麼走,也許還跟我媽聊過,知道我媽眼睛不好,知道我媽不會輕易把兒子的信交給別人,也許前麵那次,他是冒充我的朋友,發現不行,後來才換了個身份。也許我媽以前就見過他,後來認出他來了,不然,他應該不會殺了我媽,他以為一個人眼睛不好,記憶也會不好,其實這是種錯覺。”
“那麼他為什麼要買那些菜?”
“他可能真的沒吃過飯,不吃飽飯怎麼幹活啊?當然大概也是為了體現警方是多麼有人情味,多麼關心犯人的家屬吧。嗬嗬嗬,”陸勁冷笑了一陣,自言自語道,“那兩個辦案民警叫什麼來著?張建國,李竹果,公安處的老王,王充新,小四媳婦……”
這串名字,聽得嶽程心驚肉跳。
“閉嘴!陸勁!”他吼道。
陸勁閉上了嘴。
“陸勁,我知道你媽的案子確實辦得不地道,”他緩和了下口氣說道,“但你想一想,你媽的死,你自己也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你沒幹那些爛事,你媽至於有這樣的結局嗎?!你真正的敵人應該是殺你媽的‘一號歹徒’,而不是那些人。”
陸勁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覺得他們跟‘一號歹徒’沒什麼差別,隻不過是一個拿刀殺人,另一個聽之任之而已。其實我可以跟‘歹徒’先生做個交易,讓他出麵幹掉那幾個人,然後,我再把信還給他。”
就好像有一股地獄的風從下麵吹來,嶽程覺得腳底發冷。他知道陸勁的話絕非兒戲,而且按照“一號歹徒”的個性,陸勁如果提出這個建議,對方的答複,很可能是“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媽的!跟殺人狂真不能共事,他動不動就想走極端。
“等‘歹徒’殺完了,我再殺他!人生就是殺來殺去,因果報應!沒什麼了不起!”陸勁自暴自棄地說。
嶽程猛地從樹枝上扯下一條藍絲帶來。
“那麼她呢?”他把那根絲帶丟在陸勁麵前,“你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你殺人,她就得幫你逃脫!我知道她會的!如果她幫你,她也跑不了!你想害她坐牢是不是?是不是?你想一想,你他媽的給我用腦子好好想想!”他用兩個手指大力地戳了下腦袋。
“所以我們最好分開走,不要讓她看到我,我也不想把她牽扯進來!”陸勁冷冷地說。
陸勁走到他旁邊,眯著眼睛朝前麵的樹林一指,說:“看見沒有?你往這個方向走,沿途隻要找藍絲帶就能下山。”話音剛落,他就敏捷地跳過一個樹樁,鑽進了一片樹林,轉眼就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