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凶幹什麼!又不是他幹的!”邱元元怒道。
“一邊去!”他不耐煩地朝她揮揮手。
邱元元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陸勁立刻拉了她的手,走開了。嶽程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爬進車裏。他先試了下金小慧的脈搏,不出所料,已經死了,但根據他的經驗,她剛死不久,死因則很可能是中毒。
她臉上化著明豔的妝,手邊有個紅色小坤包,包裏有一瓶指甲油、一個鏡盒、一個打火機、一條紙內褲、一卷拆開包裝的巧克力糖和一個小藥瓶。藥瓶內空空如也。
“你怎麼發燒了?”邱元元把手放在陸勁的額頭上試了試,關切地問道。
“不是發燒,隻是體溫高。”陸勁心神不定地答道,他現在心裏掛念著嶽程那邊的情況。雖然他真想好好抱抱眼前這個小女人,真渴望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裏,聞一聞她的氣息,但是隻要一想到身後那輛車裏的金小慧,他的熱情就退了下去。他很高興,她也克製住了自己,並沒有太親昵的舉動。
“我有話問你,元元,山裏的藍絲帶是你係的嗎?”他本來很肯定是她幹的,但現在,又有點動搖了。
“當然是我係的。”她道。
“你怎麼會想到要係藍絲帶的?”
“嘿,你的路線圖!忘啦?我曾經沿著你給我的路線圖來過這裏好幾次。聽說有人要抓你,我估計你會從這條路上下來,怕你記性不好,忘記怎麼走了,所以係了藍絲帶提醒你,另外也是告訴你,我來啦。”她笑著說。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她真的曾經來過這裏,還一個人爬過這座山,他看著她,費力地忍住想要撫摸她頭發的衝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下去:“那麼你把車停在哪裏?為什麼我們下山的時候沒看見你?”
“我把車停在離農場不遠的停車場了,然後跑步到這邊,翻過這座山,爬到農場門口那口廢井旁邊,沿途做了標記。放心,我從樹叢裏爬出來的時候,沒人注意我。我在小賣部那兒碰到兩個警察,還向他們問路呢。聽說我是記者,他們對我別提多客氣了。我本來指望能在山上碰到你們的,但沒看見你們,我不知道是否已經跟你們錯過了,所以隻好去買些土特產了。”
“土特產?”陸勁很困惑。
“我以前每次來,都會買一大堆土特產回去,支持你家鄉的旅遊事業嘛。”她笑道。
想到她每次來都提著大包小包回去,他既感傷又感動,於是他終於忍不住,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後來呢?”他溫柔地問道。
他的動作讓她心情大好,她靠他近了些,繼續說了下去:“賣東西的大媽認識我,對我很客氣,我順便向她打聽了點消息。我問她,這裏為什麼有那麼多警察,她告訴我,警察是來抓逃犯的,有個逃犯來村裏看他的老相好了。我估計她說的八成就是你。這時候,我聽到那兩個警察在用對講機說話,說逃犯把那個女人打傷後就逃走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事情是剛發生。我估算了下時間,估計你們到山那邊還早,所以就優哉遊哉地跑到農場的農家樂飯店去吃飯了。吃完飯,我慢悠悠踱步到停車場,然後開車到了這裏。我的時間掐得很準吧。”邱元元得意地笑起來,隨後問道,“你是不是去看你的老相好小月了?”
“是她。”
“我猜就是。”她奪過他手裏的布包,打開看了下,隨後眉毛向上一挑,丟還給了他,“瞧瞧,人家對你多有情,還給你蒸饅頭呢,不跟人家吻別,還把人家打昏,太不地道了吧。”
“你怎麼知道沒跟她吻別?”他忍不住調侃道,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在他跟她之間最好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因為他很了解她,她會當真,說不定立時三刻就會產生報複性的情[yù],而他又太明白自己了,如果她是高升鞭炮,那他就是炸彈,一旦她爆發,他隻會爆發得比她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