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還能管這案子。”

陸勁的擔心並不是沒道理,嶽程也早就想到了,但是聽到陸勁提起,他還是忍不住無名火起,他心想,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於會被上司懷疑!

於是他提高嗓門道:“所以才要你回去!你回去了,我才能把事情都解釋清楚,我才能告訴別人,我不是你的同夥,才能保證自己繼續留在這個案子裏。你懂了嗎?!”

陸勁不做聲。他的口氣又緩和了下來:“至少這樣你就不用東奔西跑,可以安心研究研究你拿回來的那些信了,我們一直在跑,都還沒時間好好看看那些信。”

大約過了兩分鍾,陸勁才終於開口。

“好吧。”他道。

元元立刻別過頭去看著他。

嶽程背對著他們,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他還是深深感受到了一種生離死別的氣氛,這讓他心裏覺得異常壓抑。他又何曾願意拆散他們?他又何曾想傷她的心?但是他又能怎麼辦?他仿佛看見自己站在她麵前,惡狠狠地指著她的腦袋罵道,你自找的!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喜歡上一個沒有自由,沒有未來的人!

元元凝視了陸勁一會兒,終於把頭靠在了他肩上,陸勁用他受傷的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

嶽程假裝沒看見這一幕,他對陸勁說:“你想通就好。”

他本想調節一下氣氛,但並不奏效。

在這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裏,車裏一直沒人說話,氣氛相當壓抑,直到他們的車臨近F百貨大樓時,陸勁才打破了沉默。

“嶽程,車是元元朋友的。”他道。

對了,他把這事都忘了。

“那這樣吧,我們就在這附近下車。我打電話叫局裏的人來接。”他道。

“好。”陸勁說。

他把車停在百貨大樓附近的一塊空地上,回頭看了一眼後車座的那兩個人。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叫陸勁跟他一道下車,然後讓元元立刻離開,否則,趁他去打公用電話的空兒,元元也許會開車帶著陸勁逃跑,這種事很可能發生。

陸勁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他對元元說:“我走了,你開車小心點。”隨後就準備去拉車門。

但這時候,嶽程作了一個令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決定。

“你留在這兒,我去打個公用電話。”

他知道元元有手機,他蠻可以向她借,但他還是沒開口,因為他決定給他們兩個最後一點單獨告別的時間。在他轉身走向電話亭的時候,他微微有些懊悔,又有些擔心,但他還是決定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覺,陸勁會遵守承諾。

他給李漢江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看見陸勁跟元元站在車外麵,他們麵前放著一個箱子,他認識那個鐵箱,是幾個小時前,他們在斧頭鎮車站的寄存處拿的,當時他還問陸勁:“喂,這是什麼東西?打開看看。”

“我跟元元的定情信物你也要看?”陸勁這麼回答他,還說,“你問元元,她說給你看,就給你看。”

元元的回答一點都不含糊:“想看?行,拿搜查證來!”

他本來懷疑那裏麵放的可能是重要的破案線索,但現在看來是他多心了,裏麵八成就是定情信物。生離死別的時候到了,也該看看這些東西了。估計陸勁這一去,元元要想再看到他,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為陸勁很可能從今以後再也沒自由外出的機會了……他現在真擔心元元看到箱子裏的定情物後,會掩麵哭泣,他真不想再看到這種場麵了,情願挨頓打,他也不願意再看見她哭了。

可是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當他走過去的時候,元元望著箱子裏的東西竟然發出一聲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