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坐我這裏。”陳主任指指身邊的沙發吩咐道。
那女人扭扭捏捏的坐了,極為不自然的抱著陳主任胳膊,胸膛肉生澀的往他身上摩擦。
陳主任哭笑不得,說:“行了,你不用這樣。張總,你讓劉經理找一身衣服給她穿上。”
那女人頓時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說:“領、領導,不、不滿意我的服務嗎?”
陳主任見這女人除了年紀略大,眼角稍現皺紋,臉龐倒也還算端正,櫻唇、瑤鼻、丹鳳眼,高高瘦瘦的身材,年輕時必然是個美人,心中忍不住歎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剛剛下崗?家裏什麼情況?幹這一行能掙多少錢?陪過多少客人了?”
這時劉經理胡亂拿來一套服務員的工作服,那女人抖抖索索的穿上,很不自然的回答道:“領、領導,我叫唐月雲,今年三十六,紡織廠的下崗職工,老公臥病在床好幾年了,每個月都要一大筆醫藥費。其、其實剛才我說謊了,家裏隻有一個小孩,剛上初中。老板說陪酒一次一百,要是上床的話也是一百,過夜三百,夜總會要抽百分之六十。我來一禮拜了,你是我第一個客人。”
陳主任看著她畏縮中帶著驚慌的眼睛,根據自己驚人敏銳的感觸力直覺這女人沒有說謊,輕輕笑了起來:“你在旁邊喝酒吧,不用管我,等下該給你的小費一定會給。”
“謝、謝謝領導。”唐月雲垂著頭應道。
雷辛等人叫了陪酒女郎隻是應個景,也都沒有動手動腳,對張航問道:“張總監,你們象京達人秀是怎麼選拔選手的?”
身邊的女郎驚喜地叫了起來:“象京達人秀?你是象京達人秀的總監?天啊,我很喜歡看這個節目,你能不能……”
雷辛冷冷的道:“你不要插嘴。”
那女郎被雷辛一喝,訕訕地閉上嘴巴,臉上已有幾分不豫之色。
張航說:“首先是策劃,製定整個節目的章程,比如什麼內容是不能碰的,要弘揚什麼重心思想,這都要先定下來。我們的宗旨是選拔象京任何一位在任何方麵出色的角色,隻要積極向上,內容健康,雅俗共賞,不低俗下流,就可以參加。”
那女郎激動得衝上去抱住張航的手,叫道:“我也有很多才藝的,我會唱歌,你們節目組選我好不?”
張航皺著眉頭,這女人太沒教養了,敷衍地說:“看情況吧,以後再說了。”
“我不要嘛,我現在唱歌給你聽,好不好?我最拿手的是美人心……”那女郎來回搖晃張航的手開始撒嬌。
“你他媽的有多遠滾多遠!”雷辛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抓起盛滿的啤酒杯對她潑了個滿臉。
那女郎花容失色,這才勉強放開張航,縮到旁邊拾起紙巾擦臉,帶著羞憤的表情。
“張總,請繼續。”雷辛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張航心想這可不是詳談的好地方,考慮了一下措詞,說道:“選手的前期選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缺少優秀的選手,節目就難以做得精彩,好像再好的大廚沒有合適的食材也做不出太好的菜肴。我們有一個團隊,專門負責發掘象京適合上舞台展示才藝的選手,通過視頻觀摩、單位舉薦等手段,歌唱得好的,舞跳得棒的,相聲說得笑的,啞劇表演得逗樂的,魔術變得精彩的,都可以邀請到我們劇組來。”
張航說了長長一段,又解釋了選手運作的程序,評委的資質,廣告的投放等各方麵因素,雷辛頻頻點頭,許多內幕不說外人根本不會知道怎麼一回事。殷副主任等人也插嘴問了好幾個問題。
正說著,劉經理敲門進來,臉上帶著萬分抱歉的顏色,頭都快垂到褲子下去了,搓著雙手對張航道:“張總,對不起得很,我先前弄錯了一件事,春春小姐在下午六點鍾的時候已被別的客人預定。呃,您看能不能換一位,今晚的單我給您算七折。”
他說的春春小姐就是陪著雷辛的女郎,雷辛無暇理她,錢掙得忒容易了。
張航眉毛一挑,拍桌叫道:“劉經理,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場,拿我當什麼了?”
劉經理陪著笑臉,說:“真是對不起,哈哈,對不起,春春小姐是八號廂點的,周長麟的小公子周文迪。”
“我管他什麼公子!老子同樣也是來消費,憑什麼讓?”張航怒道,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周長麟?”
劉經理忙說:“對啊,周長麟的小公子周文迪,春春小姐是他指名要的。”
周家在象京雖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算是名門望族了,幾個叔伯兄弟都在做官,還經營房地產、旅遊開發、飲食等產業,財大勢大,周長麟正是周家的現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