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所謂的“上流社會人物”服軟認小,並不太困難,社會詭譎多變,要好好生存下去,變色龍一樣的思想是免不了的。不說吳雄父親吳超強經常向人點頭哈腰,就連四大家族的掌權者也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
玄慈大師忙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吳雄又轉向同學們道:“我先前騷擾大家吃飯的氣氛,不好意思。”
陳華遙這才從嘴巴取下香煙,輕輕撣掉煙灰,道:“早點道歉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非得自取其辱。地上的髒物別忘了,要是漏一顆米粒,老子叫你知道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吳雄的臉像青裏透紅的蘋果,低聲叫道:“湯世恒,你還不快過來收拾?”
同學們靜了一小會兒,接著從震驚中醒來,開始劈劈啪啪的鼓掌。
領導者的情緒常常能決定手下的態度,湯世恒立馬慫了,經過胖子身邊,被胖子狠狠搡了一把也不敢做聲,隻是眼中含有滔天恨意。
玄慈大師是個明白事理的和尚,說:“阿彌陀佛,施主既然累了,老衲讓人扶你回房歇息。”
玄苦趕緊半扶著吳雄走開,逃離了令人難受的一幕,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
周文迪平白站起,原打算與烏衣會諸人同氣連枝,不料吳雄灰溜溜離開,他也不好意思了。直到有個手下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悄悄瞧一眼遠處的四公子,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好險剛才沒有動手,不然被羞辱的隻能是自己。
吃過味同嚼蠟的一頓素齋,玄慈帶領大家到後院客房。
寺院不是酒店,更不是深開發的旅遊目的地,所有條件非常簡陋,隻在後院建了一排共八間磚瓦房供客人留宿,與僧人舍房隔有一道圍牆。
磚瓦房完全依足明清建築風格,有廊簷,高高飛起的屋簷,木製門窗。窗欞雕花縷空,油漆刷得嶄新,裏麵糊上白紙,外麵加裝了玻璃,確保客人隱私。
推開門口,裏麵空蕩蕩的,沒有空調彩電冰箱等電器,也沒有席夢思單人床、床頭櫃和台燈,更沒有木地板、洗澡間和廁所,隻有左右兩排連做一體的大通鋪。
對麵是個窗戶,窗下一張書桌,上麵供著一尊楠木佛像,旁邊有電話機和網線接口。
抬頭是樸素的天花板,隻有一盞電燈。
每排通鋪鋪有土黃色的被單,被窩疊成方塊形狀,倒是洗得幹幹淨淨。整個客房都是這種古樸、老舊的特色,與寺院渾然一體,沒突出的地方。
客房前是一個小院子,栽種花花草草,兩邊是男女公用廁所和洗澡房。
“我、我們晚上就睡這鬼地方?”養尊處優的學生們猶如當頭一盆冷水,當下有人叫了起來。
玄慈大師合掌道:“本寺條件簡陋,方便各位修心養性,去除塵世種種浮華。客房每間能住多至十人,正巧今天沒有別的客人留宿,盡可容納諸位同學。戚老師,紀老師,你們合計合計,這裏共有八間客房,看看誰住哪間,好好分配一下,老衲也要登記起來的,確保安全。”
“多謝,大師費心了。”
幾個老師湊在一起商量,平均下來女生四間,男生四間,又叫幾個班的班長過來一起探討。
先從男生開始分。
社會學係二班的男生較多,分了一間半,考慮到肥豬宿舍一夥跟吳雄、湯世恒一夥剛剛起了衝突,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過夜,最好是錯開。
工商學院都是大牌,一間半,中文係男生少,半間,藝術學院隻有兩個男生,就讓他們跟肥豬宿舍湊合湊合。
女生這裏就好分多了,女生沒有什麼矛盾,可以根據她們的私人關係和班級來調配。
夏荻蕤和鬱金香、紀筱晴住在同一間客房。許蘇杭和藝術學院同學在另一間客房。
大家抱怨歸抱怨,看到魏沉思都沒怎麼著,也就慢慢心平氣和下來,世家子弟吃得苦,我就吃不了?
陳華遙和肥豬們走進房間,拉亮電燈,放好行李,往床上懶洋洋一躺。
兩個藝術學院男生也畏畏縮縮跟了進來,站在門口低眉順眼的叫道:“幾位老大好。”
兩個男生都是精挑細選考上象大的舞蹈好苗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瘦瘦的身材,相貌也很端正,滿臉的青春……痘。
“喲嗬,站那幹嘛,快進來,老子又不會把你們吃了。”胖子一條腿搭在床上,知道自己當著眾人和吳雄等人衝突,已經確立了校霸地位,斜著眼睛問:“有沒有煙?”
兩個男生在門角放好行李,手足無措的說:“沒、沒,我們都不吸煙。”有個腦筋機靈的趕緊說道:“我馬上去寺院小賣部給您拿一包。老大,您喜歡什麼牌子?”
“行了吧你!”何寶洋在胖子腦後輕輕拍了一掌:“欺負同學有意思麼?哎,同學,不要去了,他逗你們玩的呢,不要害怕,我們都是積極上進的好學生,從來不欺男霸女。我叫何寶洋,他是肥豬陶強,這個是瘦狗楊超、變態陳華遙,你們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