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多年,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

“那不是沒想到嘛。”幾人都是心虛地撓了撓後腦勺,稍微有點為自己的行為臉紅。

男人放下茶盞蓋上,“不需要麻煩,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不恰當的舉動,”他不動聲色地繼續道:“我會解決的。”

幾人極為信任尊崇他,此刻聽到這句話都是放下了心。在他們心中,他是無所不能的。

先前大夫已經為人看過並且治療了身上的傷,開的湯藥也給人喂了下去。聽大夫說大多是刀傷箭傷,但隻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傷口看著多又恐怖,卻好像根本沒有傷其根本,所以大夫隻開了一些養氣血的補藥。這一點真是太可疑,但是沒有人會故意做出很快被拆穿的偽裝吧?

男人看看趴著那人側臉上以及頭發的髒亂,還是沒忍住自己的潔癖,開口道。

“你們叫無雙過來打盆水幫他洗下吧,小心身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是。”幾位大漢們低下腦袋離開。

男人拿起那人身上僅有的一個荷包晃了晃,空的,不在意地放到一旁。

一個清秀靈動的少年端著水進來,站定在門邊等著男人的指示。男人點頭示意他過去,隨後就出門去了。

無雙把水盆放下擰幹濕布,細細地替躺在床上的人擦著,上半身衣物因為處理傷口時都脫去的人安靜的趴著,乖乖地由著無雙擦拭。

避開背上幾處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無雙總算是擦完了這人的上半身。隻是臉好擦,這頭發就不好弄了,躺著還比較好洗,但這人傷口在背部。

無雙隻好先為對方將頭發擦幹淨,他將發上的發飾取下,拾起散開的發絲一束束擦著。解決完又長又軟的頭發,他換了一盆水回來轉而擦拭著臉,擦著擦著他不由得咦了一聲。

這人膚色十分白皙,再看五官,秀雅清麗,若不是身形高挑,肯定會被誤以為是一位女子,而且你若是盯著他容貌看,真的是越來越覺得好看。雖然是昏迷著,但還是有那種溫雅風華,翩翩濁世的君子氣質。

無雙細看之下不由得鬧了個大紅臉,連忙將被子拉到這人的傷口之下蓋住,又尋了輕薄的錦帕遮住他上麵的部位以防著涼。

傅青岩回來就看無雙蹲在門前嘟嘟囔囔著什麼,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無雙就猛地跳了起來,被嚇得不輕。

“你在這做什麼?”

無雙淚奔,拍著胸口安撫自己,“主子!你非要嚇小的一跳幹嘛呀!”

“嗯?”看這娃嚇得連家鄉口音都出來了,傅青岩戳了下無雙的額頭,挑眉,“怎麼蹲這了?”

“裏、裏麵那位公子我已經幫他擦完身體啦,不過頭發還得等他傷口好一些再說……”無雙捂著被戳痛的額頭,瞪著傅青岩以防再次被戳,看傅青岩沒有想再動手他給自己揉了揉,補了一句話,“那人長的真是好看。”

傅青岩當沒聽見後麵那句話,拍拍無雙的背,“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我去把那位公子的衣物跟飾物洗幹淨~”無雙想到便做,蹦蹦跳跳著離去。

“……”這算是中了敵軍的美人計嗎。留下來的傅青岩這樣想。

不過被無雙誇獎好看……自己為官那些年,不管逢場作戲的應酬還是麵見妃嬪貴婦千金,無雙伺候在身邊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

好奇的推門進去,然後再默默出來帶上門。

的確挺好看的。傅青岩這麼想著。

“傅先生!”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傅青岩轉頭看去。

從遠處跑來一個身影,三十而立的中年男子,一身土灰色粗布衣服,還背著一把農具跟竹筐,站在籬笆外氣喘籲籲。傅青岩見他這副樣子,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