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行看酒吧裏客人不多,約略環顧了一下,坐上吧台。
邊上的男人操起濃重鄉村口音的美式英語和他打招呼調侃,迎過來的調酒師卻用地道的中文說:“先生,想喝什麼?”
段硯行抬頭看去,一盞霓虹燈正好在那人背後,描繪出那人高挑的身影,清瘦的輪廓。
那人的眼睛裏燈紅酒綠,麵龐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看我喜歡什麼?”
那人想了一會,“我們這免費供應啤酒。”
過了會,一隻大玻璃杯盛滿了金黃的啤酒,擺在段硯行麵前。
“你在這幹了多久了?”段硯行用閑聊的口吻隨意說著,既不像對熟識的人,也沒有假裝陌生。
那人慢慢擦著透明精致的高腳玻璃杯,說:“三個月左右。”
“哦,挺長了。”
“還行吧。”那人低笑,嗓音非常低沉沙啞,“時間沒有想象中過得那麼快,我以為已經在這家酒吧幹了半年了,真想讓老板加工資啊。”
“嗬嗬,還是一樣老想著錢。”
“沒辦法,想過好日子嘛。”
段硯行忽然抓住那人的手,抬頭看去:“我讓你過好日子。”
邊上的人投來訝異的目光,吧台裏的調酒師麵色淡淡,把手抽回去:“客人,我們這是正常向的店,您要是有那方麵興趣,請去專門提供特殊服務的酒吧,這附近有能讓您滿意的店。”
段硯行悶頭喝光啤酒,放下玻璃杯:“我還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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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他在路邊板凳上坐了會,碰上一個健談的美國農夫。
那農夫經常來這家酒吧,說自己很喜歡那位在酒吧打工的中國人,跟那人學了點中文,在段硯行麵前現賣了一番。
後來還一個勁地聊那個中國人的事。
其實雲觴是美國公民,不過大家看他會說中文,他自己又沒特別申明過,別人就把他當中國人了。
他在這沒有對人提起過自己過去的事,謊稱是到美國來投奔親戚,到了這才知道親人過世了,身上帶的錢不夠,便隻好打工湊錢。住著住著,後來就不想回國了,說自己在這世上反正也是一個人,到哪裏過日子都一樣。
段硯行惆悵地望著異國的夜空,和農夫瞎扯了很久才走人。
預定行程不會在洛杉磯逗留很久,段硯行拖了幾天,到不得不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在酒吧門口等著雲觴下班。
他看見雲觴肩上掛著一個美國佬,兩人一起走出酒吧,那美國佬色眯眯地看著雲觴說笑,手上動作很不規矩。
段硯行三兩步過去,什麼也沒問,便一拳揍在美國佬臉上。雲觴嚇了一跳,忙拽著他跑了好幾條街才緩過氣來。
“你找死麼,那人一拳可以打得你在醫院躺三個月!”
段硯行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趁著對方毫無防備,一把摟進懷裏:“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
雲觴一拳揍他臉上:“你喝多了吧!”
自從認識雲觴以來,他沒想過雲觴會住在擁擠的小房子裏,窗門都用百葉窗遮擋著,就算到了中午,屋內光線也十分昏暗。
不過這樣的環境卻有一種別樣的溫暖,狹窄的床鋪讓人有借口能擁抱在一起睡覺,從百葉窗看出去,外麵好像永遠是日落黃昏時候的那種寧靜。
段硯行將視線從窗戶那裏收回來,慢慢撥弄著雲觴的秀發,把發圈扯鬆,讓他的長發披散下來,沾到自己的肌膚有一股涼涼的感覺。
雲觴躺在他身上一動不動,他憋了半宿,忍不住道:“你在那家酒吧打工,會不會經常被美國佬調♪戲?”
“人家隻是開開玩笑。”雲觴腦袋動了下,沒有睜開眼。
段硯行想了想,“前幾天我在酒吧門口和一個美國農民聊了會。你是不是和那人很熟?我看他有點喜歡你。”
雲觴輕笑了一聲,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他是店裏的常客,喜歡坐固定的位子。有一次他問我幾歲,我說四十,他偏不信,以為我騙他,還很生氣。”
“他真的對你有意思?”
“或許吧。”雲觴抬起頭來,調笑著,“幹什麼,你懷疑我會和這邊的壯漢上床?”
段硯行皺了下眉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雲觴撐起身子,終於把包裹在體內的硬|物抽離出來,慢慢的爬起來。段硯行看他搖搖晃晃在顫唞,想扶一把,雲觴推開他,自葛下了床。
頭頂上的吊扇漫不經心地轉著,發出輕微的咿呀聲,宛如催眠曲。
金黃的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裏透進來少許,雲觴光-裸著身體肆無忌憚地站在百葉窗前,輪廓在昏暗的光線裏有些模糊。
液體的痕跡淡淡地留在他的大腿內側。
段硯行的視線從他修長的腿,到窄細的腰肢,再沿著清晰的脊線往上看,雲觴撥了撥披散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