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都替他們打算過了……」她本來隻是在猜,火老大對自己的兒子很賞識,聽他一席話之後,她才深刻地明白,他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為他們的未來鋪著路,希望他們走得平平順順,相較之下,她這個母親反而失職許多。「我沒有意見,孩子們如果也接受這種安排,就全權交給你了,但是……請不要寵壞他們。」她笑。
火老大撓撓臉。「我儘量。」不過他不保證自己做得到不寵壞他們。「孩子們回來了。」他從窗外看見袁彥人和袁哲人手裏各提著一大袋採購用品走過草地,他打開窗戶,對他們喊:「小子們,上來陪你們媽媽聊天。」
「媽醒了嗎?我們馬上上來!」袁彥人抬頭應他,而袁哲人的回答則是行動派地快步飛奔上樓。
「我把時間留給你和小子們。」火老大退出房間。
「謝謝你……」
三天後,她安詳地閉上雙眼,將在這世上她最最放心不下的兩個孩子交給與他們毫無血緣牽絆卻夠格成為「父親」的男人。
喪禮那天的天氣,和她過世時一樣,純藍晴朗,白雲點綴,美得像幅水彩畫,兩個男孩在那片藍天下,默默藏住淚水,火老大卻用拳頭打痛了他們的腦袋,也將他們眼眶裏的傷心淚水給逼出來。
「哭吧,男兒有淚不輕彈是屁話,如果連這種時候都不哭,那和畜生沒什麼兩樣,枉費她辛苦了一輩子養育你們。」他按著他們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口。
兩個孩子在火老大麵前哭得淅瀝嘩啦,在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丟不丟臉或是堅不堅強的問題,他一手攬著一個孩子,陪他們盡情地哭,度過永遠失去至親的傷痛。
悲傷不一定會消失,但它能淡化,當想起它的時候不再痛哭失聲,就等同於一種寶貴的成長。
幾個月過去,兩個孩子都證明了這一點。
袁彥人變得更懂事,麵對課業,他全力以赴,如果這是他當下唯一能做的事,那麼他絕對要做到最好。
袁哲人練武練得更勤,身手越來越靈活俐落,進步的速度連火老大都刮目相看,麵對兩個孩子,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
「這兩個小子……」
火老大手裏拿著剛剛進電梯時,袁彥人跑來交給他的小小包裝袋,還有出了電梯後,袁哲人硬塞到他胸`前口袋的薄薄紙片。袁彥人的包裝袋裝著日本風的禦守護身符,粉紅和粉藍色的,太娘味了,他要是別在身上,一幹小弟一定會以為他發高燒燒過頭,神智不清;袁哲人的薄紙片——他不想把「卡片」這個高貴的字眼用在手中那張對摺的圖畫紙上,太汙辱「卡片」了——沒有寫什麼感性的話,隻用黑色簽字筆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字還爆醜!這小子,練槍法和練拳腳都很行,怎麼練字就練得糊成一團?能看嗎?不行不行,字跡工整也是很重要的事,得操練操練他,嗯……每天叫他抄一萬字,看看能不能搶救他脫離鬼畫符的慘況。
「老大,酒會要開始了。」小弟拎來全新黑西裝要讓他換上。
對,今天是他四十六歲生日,所以那兩個小子才會準備禮物給他。
「我就問你為什麼要辦酒會呢?我以前的四十五個生日也從來沒搞過這一套呀!生日不是一大群弟兄到酒店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