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一掀眼皮,淡淡地說:“我看你也挺閑的,把今天的手術總結一下吧,明天中午之前交給我。”
“我……操,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人性!”段世昕嚷起來,“蕭大夫你這是從生理到心理碾壓我們這些單身狗啊!”
“你就是找虐!”蕭晨笑著站起身去換衣服,“趕緊寫,明天我收作業啊。”
段世昕並攏手指,在喉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
司驍騏約了蕭晨在一家粵菜館吃飯,這家菜館距離靜海馨苑並不遠,兩個人打算吃完飯慢慢地溜達回去。初夏的夜晚,吹著晚風還是件挺愜意的事兒。
司驍騏把菜單翻了三遍,他抬頭問蕭晨:“你一個海鮮過敏的鬧著要吃粵菜是幹嘛?”
蕭晨斟出兩杯茶來,輕輕推了一杯過去,然後順手把菜單拿過來,利落地點了五六個菜:“你上個星期不是說想吃椰盅海皇麼?”
司驍騏想起來,那天出去吃了一頓商務餐,回來抱怨飯館做的椰盅海皇不正宗,吃得相當不爽。
“老婆,我就隨口一說你都記住啊,真感動。”司驍騏飛快地抹了蕭晨的手一把,笑得滿臉蕩漾。
“那是因為你說這話的時候從我錢包裏拿走了500元錢,說是要去再吃一頓正宗的,”蕭晨看了司驍騏一眼,淡淡地說,“我就想知道哪家的椰盅海皇要500元一客?”
司驍騏嘿嘿一笑沒說話,那天回家後發現錢包一堆□□卻沒有現金,於是順手從蕭晨的錢包裏抽了500備用,這錢拿的自然而然毫無芥蒂,就像蕭晨說的,“你看誰家兩口子把賬算那麼清楚的”。這樣就對了,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搭把手,互相交付真心和信任,這日子就能過下去。太多的婚姻中摻雜了金錢的因素變得可笑而可悲,每個人都抱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心態麵對自己的愛人,相互的猜忌和防備讓愛情在一點點磨損。
所以,蕭晨嘲笑司驍騏500元一客的椰盅海皇時,司驍騏非常坦然。
菜上的很快,兩個人一邊慢慢地吃著一邊閑聊,話題天南地北,就像任何一對戀人那樣碎碎地說著,有時候話題忽然中斷了,兩個人也不會尷尬,隻是低頭吃自己的菜,直到又想起某件事或者某個人。
司驍騏嚼了滿嘴的越秀雞,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忍不住笑了。
“哎蕭晨,”司驍騏說,“我想起夏子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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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涵?”蕭晨奇怪地問,“怎麼想起他了?”
“當年我打過一個比方,我覺得你就是重慶九宮格火鍋,夏子涵是潮汕海鮮,你比他夠味兒!”
“消毒水味兒吧?”蕭晨笑著說。
“不不不,”司驍騏認真地說,“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就喜歡你這個味道的。”
“哦?”蕭晨淡淡地說,“你就喜歡我這號變態的神經病?”
“對!”司驍騏用力點點頭,“因為我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蕭晨笑一笑沒說話,這個話題扯的有點兒遠,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聽說夏子涵去了法國,再後來聽說方盛不再接法國的團,轉而專門接國內的旅法團,三天兩天地往法國跑。不過那些事司驍騏和蕭晨都懶得打聽,畢竟那是人家的生活。
“蕭晨,”司驍騏舉著筷子認真地說,“等忙完這段咱們出去玩吧,還沒有正經度過假呢。”
蕭晨點點頭:“行,如果加長長假,我能排出11天的假來,隻要科裏放我我就可以去。”
司驍騏興奮地立刻就開始跟蕭晨商量去哪兒,蕭晨看著司驍騏眉開眼笑的樣子,心想這個男人也許真的隻有在自己麵前才會露出這種孩子般的笑容——傻乖傻乖的。
***
是的,司驍騏真的隻會在蕭晨麵前這樣,這一點有人可以證明,他就坐在距離司驍騏不遠的地方。
邱曄眯著眼睛看著那道身影,從司驍騏一踏進大門他就看到了他的身影,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挺拔,穿著得體昂貴的西裝,腕上的手表閃著藍寶石球麵的光澤,他的眼角眉梢依然飛揚著當年的狂傲神色,隻是現在的司驍騏似乎更加沉穩,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成熟的魅力,每一道眼神都深邃,每一個微笑都能打動人。
邱曄攥緊了手裏的筷子,心裏騰起一股火焰,這個輸得傾家蕩產的男人,怎麼會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這裏?
“邱曄,”坐在對麵的林放叫了一聲,“你想什麼呢?”
“啊……我在想一幅畫的構圖,”邱曄低下頭,扒拉著碗裏的菜,“有點兒走神了。”
“你到底聽沒聽我在說什麼?”林放不滿地皺緊眉頭,言辭都冷硬了起來,“你去意大利的事兒過兩年再說!”
“啊,過兩年?”邱曄終於醒過神來,他沉下臉問,“為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的,這兩年不太方便。”林放煩躁地丟下筷子抓過餐巾紙擦擦手。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說好了明年去意大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