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嫌沈玉流教他的鬥地主、拖拉機太麻煩,整日拉著他玩數牌。
沈玉流知道規則後,就將數牌玩得出神入化,連腦子都沒動,隻是發牌的時候,把花牌全塞給對方,8、9、10全歸攏在自己手裏,副團長就被斬落馬下!
看副團長灰心喪氣的樣子,沈玉流將贏來的錢退還給他,“拿回去數著過過癮,反正明天還得送回來。”
副團長尷尬道,“願賭服輸,沒有拿回去的道理。”心裏卻舍不得,這是他這個月最後的賭本,要是輸掉了,接下來的半個月都隻能幹看著。
他有多少錢,沈玉流算計得一清二楚,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道,“要不拿別的來換?”
“什麼?”
“好玩的。”沈玉流沉吟道,“十三團裏還有什麼地方好玩呢?”他朝事選通過氣的采購團長使了個眼色。
采購團長聽說花美夢公主想將他送去研究所,對研究所也有幾分好奇,自發地當了托兒,“就研究所沒去過。”
副團長嚇了一跳,正要拒絕,沈玉流已經興奮地答應了,順便不經意地提起他以前含糊掉的賭債。
副團長為難道,“那地方,我每個月也隻能去一次。”
沈玉流無辜道,“我一輩子去一次就夠了。”
副團長猶豫不決,最後,數牌誘惑壓倒一切。他暗暗說服自己,隻是去行政處走一趟,不進實驗區,不算大事。
沈玉流見他答應,嘴角微微揚起,想起花美夢的威脅,又微微皺眉。
因為建在軍營裏麵,研究所並沒有特別配備守衛,沈玉流跟著副團長,大搖大擺地就進去了。
副團長見沒人攔阻,膽子大了點兒,小聲地介紹起研究所的設施來。
沈玉流聽他說來說去都是門衛、雜物室、小倉庫、行政辦公室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不覺意興闌珊,道,“研究所做什麼實驗?”
“HE-4ever啊。”副團長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不是已經研製成功了嗎?”
“是啊,所以這裏半荒廢了。”
鬼才信。沈玉流見他口風緊,也不再問,看他自顧自地往前走,沒有注意自己,立刻拐進另一個走廊。
研究室四通八達,饒是沈玉流這樣方向感極好的人也有些找不著路。他看看手表,與副團長分開半個小時,對方就算是後知後覺症晚期也應該發現自己不見了,沒理由通訊器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用通訊器呼叫副團長,竟沒有信號。這裏有信號屏蔽裝置?
他隨手推門,門竟然開了,陽光從亮堂堂的玻璃射進來,照得人眼花。他想去窗戶邊試試通訊器,誰知才走了兩步,就感到有東西迎麵射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的工夫,就穿過自己的額頭過去了。
穿過自己的額頭?!
沈玉流呆站半晌,才下意識地抬手摸額頭,見手掌沒血,整個人才回過魂來,發現雙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他出道這麼久,第一次被嚇到這種程度!
他半跪了會兒,才鎮定下來,回頭去看穿過自己的東西。
那東西很小,他找了半天才在牆上找到一個彈孔。
是子彈!
他扭頭看向發射的方向,那裏有個黑漆漆的裝置,大概巴掌大小,卻不是槍。
沈玉流研究了一會兒,腦海中猛然閃過白河星係老頭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