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不缺的,大雍的底子放在那,一場澇災還能挺得過去,不缺糧也不缺銀。人麼……這個時候的軍隊,似乎是不做打仗以外的其他事的。
宣和沐浴完謝淳也沒回,隻叫人傳了話來,叫他今日早些睡,不必等。
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但前頭已經掌了燈。
宣和自用了晚膳,看了一會兒書便上床,隻是過不久又下來了,換了身衣裳,散發就這麼出去了。
謝淳在東暖閣,屋內俱是天子近臣,都知道秦王是宿在宮中的,甚至也對他們的關係做過一些猜測,但是知道歸知道,見到宣和這樣穿著隨意地進來,還是有些意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倒不是說有多見不得人,隻是相較於環境而言,過於不羈了,這是皇帝書房。
眾人都不說話,書房內仿佛凝滯了片刻,第一個開口的還是謝淳:“阿和。”
謝淳自然不會以為他是睡不著來找自己,多半是有事。
不消吩咐,下人已經搬了椅子來,宣和隨意地坐下,又有人奉了茶來,謝淳這才對方才被打斷的大人說:“繼續。”
他們說完了宣和才開口,開門見山:“如今並無戰事,救災需要人手,可派駐軍前往。”
各地都是有駐軍的,隻是遭了災,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按理來說駐軍應當隨時待命。
但反過來講,這樣短的時間,其實生不出多少流民,若是處理得當,便不會有流民聚集,自然也就無法作亂。
此事並非不可行,書房內的幾位大人倒是沒有反對,隻是看著謝淳,等他裁奪。
謝淳說:“阿和總有意想不到的法子。”
謝淳都開口誇了,下頭幾位大人自然也不能落下,讚美之詞一個接一個,毫不吝嗇。
宣和不是來聽他們吹的,起身告退,走之前,回過頭看了謝淳一眼。
視線對上,謝淳說:“議完事我便回。”
宣和就走了。
留下屋裏幾個人胡亂猜測,陛下同秦王,到底是什麼關係?這說話的樣子怎麼就那麼像他們應付夫人呢?
幾日之後,宣和聽聞衛將軍帶軍出京了。
萬人的隊伍,走的時候無人察覺,回來時動靜也不大,像是一夜之間消失又一夜之間出現。
動靜雖小,該知道的人倒是都知道,宣和不曾關注此事,隻知道衛將軍在離京前到過養心殿,回京之後自然也來了。
謝淳待他很是客氣,仍舊喊他舅舅,宣和到時聽見他們在說離城。
這是座渡口上的城市,隻是自古就多水災,後來改名作離城,離屬火,取這個名大約是想鎮一鎮水。
也不知是這名字的緣故,還是後來不斷加築堤壩的緣故,這裏水災漸漸少了,人口也越來越多,離城愈發繁華起來。
離城還有當地獨有的離紙,這紙用來作畫很不錯,還是貢品,謝淳平日裏沒少用。
但宣和知道離城不是因為紙,而是因為原書中這是瘟疫爆發的地方。
他記得書中有一個劇情是百裏彙與白修遠行軍去往滇西時經過一座蕭條的空城,這是在元祐二年因為瘟疫而空的城。
而後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恢複元氣,直到百裏彙經過此地。
元祐是老二的年號,謝淳登基晚他一年,元祐二年也就是今年。
“離城如何?”
衛將軍沒想到他會問話,倒也沒有賣關子:“亡者百餘人。”
百餘人,光聽數字似乎不算太多,衛將軍見慣了生死,這樣的大水,這個數字在他看來或許還算是不錯。
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