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瑜眨了一下眼,怎麼看怎麼覺得她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有些受傷,怪怪的。反正田螺姑娘怪怪的地方多了,等吃過飯一起問清楚。
她彎腰撿起留在浴室的文胸,另一隻手牽著薛離衣的手往臥室走,故作不知的說:“反正我們都是女的,我還比你大好幾歲,你就當做我是你姐,姐姐給妹妹穿個衣服有什麼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
薛離衣沒有如關瑾瑜預料中的那般忸怩,把上身的睡衣脫下來,跟標槍似的光著背對著關瑾瑜,目之所及肌膚雪白細膩,一對漂亮的蝴蝶骨翩然展開,像紛飛的蝶翼。
一時間倒把關瑾瑜弄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個……薛小衣,你把手抬高一點。”
“嗯。”小聲的回答。
“這樣可以麼?緊不緊?”
“不緊。”
“別不好意思,跟姐姐說實話。”
“有……有一點兒緊。”
關瑾瑜把排扣扣到最外沿,問:“現在怎麼樣?”
薛離衣漲紅著臉:“可以了。”
“那什麼……前麵我不太方便幫你,你自己調整一下,把那什麼都包括在罩杯裏都行了,不然會不舒服。”
薛離衣用不著琢磨,就知道她說的那什麼是什麼,手指在胸`前微動,片刻,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從後麵看,連帶著雪白的頸子也紅了一片。
關瑾瑜剛覺得她簡直害羞得過分,準備給她早點把睡衣套上,薛離衣就轉了過來,目光清亮如水。
關瑾瑜視線往下不經意的一掃,一時間怔了神,倒不是她有什麼想法,而是——
胯部和下腹肌之間那道線是什麼鬼?!為什麼那麼像人魚下部略收縮的形態?
這麼瘦瘦弱弱的小女生現在就有人魚線了麼?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憑什麼她的人魚線比自己的要好看?!
年紀比自己輕就算了,皮膚比自己好就算了,連引以為傲的身材都被人給比下去了,頓時感覺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撲麵而來。
“關姐姐,你看這樣可以麼?”薛離衣完全不知道麵前這個姐姐心裏正翻江倒海,兀自純善且彬彬有禮的詢問。
關瑾瑜微微仰頭看了她一眼,對,仰頭,薛離衣還比關瑾瑜高一點。
然後才後退一步,打量著她胸`前,黑色蕾絲花邊的文胸包裹著兩團豐滿的柔軟,嗯,看起來沒有自己大,最多打個平手。
要不說女人是奇怪的生物,即使心裏沒有別的意思,也不出於惡意,對待一個同性也會莫名其妙的開始比較,非要找出自己勝過對方的地方才肯善罷甘休。
關瑾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當然可以。把衣服穿上,我們吃晚飯,吃過飯後我有事情要問你。”
薛離衣肚子適時的叫了一聲。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紅得更加厲害了。
本來關瑾瑜還標了好幾家餐廳,想征詢薛離衣的意見,誰知道薛離衣一臉驚訝的問她為什麼不自己生火做飯,廢話,因為她隻會生火,不會做飯。
最後晚飯是薛離衣做的,因為她會做飯不會生火,所以一不小心就合作共贏了,這其中的最大功臣應該是正在家裏的甄倩,冰箱裏的速凍食品被她在前兩天過來的時候替換掉了,否則對待幾袋幹巴巴的吐司,起著白霜的巧克力,喝了一半的牛奶,食神在世也沒辦法施展拳腳。
關瑾瑜這頓晚飯吃得身心舒暢,薛離衣看見她開心,一直盤桓在心頭的連累旁人的低落心情也得到了紓解,眉頭慢慢舒展開。關瑾瑜餘光瞥見她的笑容,破天荒的進廚房添了第二碗飯,即使這會讓有胃病的她不舒服一晚上。
很久之後,薛離衣窩在關瑾瑜懷裏在藤製躺椅上曬太陽,忽然間想起這件事,便問起那天晚上關瑾瑜為什麼多吃了一碗飯,關瑾瑜隻是低頭啄了啄她的唇,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