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田,都是人生經曆,沒有孰高孰低孰優孰劣之分。

隻不過她這把年紀,忽然別出心裁的想體會一下這個感覺了也不過分是吧?關瑾瑜一想,還能提高薛離衣的閱讀水平,也就不客氣的向薛離衣提出這個要求了。

她當是睡前故事,薛離衣當是早讀。

十個晚上,十個不同的童話故事,這些故事關瑾瑜長大之後都在書本上讀過,滾瓜爛熟也不為過,但她怎麼都覺得,從薛離衣口中流淌出來的話語像是美妙的音符,格外的悅耳。

遙遠的兩個國度,隔著一根電話線,悄無聲息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關瑾瑜回國的那天,浪漫的法國人david又親自送關瑾瑜到機場,並直白熱烈的表示了他對關瑾瑜的興趣,關瑾瑜自然也是直白的回絕了,不過約好若是下次david去中國關瑾瑜願意給他做向導。

飛機落地,北。京時間下午三點。

關瑾瑜從來沒有這麼歸心似箭過,一座空房子和有人的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然而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空無一人。

“薛小衣?”

以前她下班回家的時候,薛離衣聽見響動都會出來迎接她的,哪怕隻是輕輕的點個頭。

“薛小衣?”

關瑾瑜推開書房的門,隻看見書桌上高高堆積起來的字典和書籍,本以為會坐在書桌後麵的那個淺淡身影不見了。

關瑾瑜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猝不及防的空了一下,快到自己也並無察覺,下一刻就掏出手機撥通了薛離衣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冰冷的機械女聲。

這個時候,她會去哪兒呢?

“倩倩,薛小衣在你那裏麼?”薛離衣的電話打不通,關瑾瑜第一反應就是問甄倩,甄倩是薛離衣除自己之外唯一算得上認識的人。

甄倩那邊好像很嘈雜,聲音也時斷時續的:“不在啊,我在……廣場……”

誰問你在哪兒了!

關瑾瑜聽到第一句話就掛斷了,後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她聽不清也沒有閑心去聽,她的緊張也隻是一時片刻,很快便冷靜下來了,她分別去書房和廚房看了一眼,發現有本書還是打開著的,廚房的飯菜也有現做的,冰箱裏滿滿當當的全是菜,和一些她記得上次沒有的東西,說明有人采購過了。

就說嘛,不可能會離開的。

關瑾瑜這麼一想就放心了,她一路馬不停蹄趕回家,早就渴得不行了,心一落回肚子裏幹脆就從冰箱裏取了瓶冰鎮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下去。

下腹傳來熟悉的墜痛之感。

關瑾瑜眼角狠狠一跳。

明明不是今天的啊喂!

她本來就有點痛經,被冰水一鎮,頓時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關瑾瑜腦子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幸好這時候公司沒有業務需要跑,否則真是要了命了。

第二反應才是回房躺著,鑒於無數次抵抗親戚失效,關瑾瑜隻有聽天由命的回去躺著,祈禱睡一覺親戚就能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薛離衣回來的時候是晚上六點,屋裏還是亮堂堂的,玄關多了一雙黑色的中跟女式皮鞋,鞋櫃裏也少了一雙拖鞋,薛離衣不明原因的心頭一喜,步履匆匆的往裏走。

走到一半才想起什麼似的折回廚房把髒兮兮的手洗幹淨。

“姐姐?”

薛離衣深吸了口氣,屈起手指叩了叩門。

“……”

“關姐姐?”薛離衣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裏頭的動靜。

有呼吸聲,略顯急促,而且比睡著的時候要重。

薛離衣微微皺眉,手按在了門把上,嚐試著轉動了一下,“吱呀”一聲開了,薛離衣探進半個頭,看見窗戶緊閉,厚重的窗簾把光線全數擋在外麵,滿室漆黑,床上的陰影中有一塊明顯的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