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臨床試驗做到第幾期了?”

“第三期,暫時沒有出現意料之外的不良反應,”薛離衣兩步跨到他跟前,微笑道:“你別想著打岔,把交流會的事給我說清楚了。”

譚建瓴正色道:“是這樣,我看你好像很著急畢業時的,我是可以直接把你從學校調到研究所,但總不能一點理由都不給人家吧。而且你以後遲早要在這行混,先打下基礎,這個交流會上有很多的前輩,在國內外很有聲望,包括我的師兄弟們也都會去,我帶你認識認識他們。還有外國知名學府來的權威中醫學家,對你以後出國深造很有好處。啊!我多麼偉大無私,一心為了徒弟!”

“隻是因為這個?”

譚建瓴昂首挺胸:“對,隻有這個原因。”

薛離衣懷疑地看著他。

譚建瓴給她看得眼神閃爍,撓了撓自己花白的後腦勺,說:“其實是還有別的原因,我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到這了,再弄出什麼新成果也不會比現在有更高的評價了,社會上還有拚爹呢,我就不能拚徒弟麼?我每次說你多好多聰明,他們就老說我吹牛。”

譚建瓴氣得嘴唇直哆嗦:“嫉妒!我看他們都是嫉妒!”

薛離衣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好了老師,咱這行不就是講究平心靜氣不驕不躁麼?你看看你動輒就發火,給那幫老頭看扁了不是?”

譚建瓴:“你去不去?”

“去啊,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她想了想,踟躕的問道:“老師,這個……可以帶家屬麼?”

譚建瓴眨巴眨巴眼睛。

薛離衣紅著臉低下了頭,她都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簡直是……

咿呀!少女懷春啊!

譚建瓴樂了:“你要帶誰?男票?”

這老頭連普通話都不好好說了。

薛離衣小聲說:“關瑾瑜。”

譚建瓴臉耷拉下來,手指點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怎麼就這點出息呢?連參加個會也要帶著姐姐去,離開你姐姐你會死麼?沒出息的東西!”

薛離衣抬頭盯著他,惱羞成怒:“你就說能不能吧,廢話恁多!”

譚建瓴和她對著吼:“能!到時候讓她跟著咱倆一起進去就行!”

薛離衣才不和老頭爭,平靜道:“我不知道她那天有沒有事,能不能先發張咱研究所的身份證明,以免遲到了不讓進。”

譚建瓴吼上癮了:“當然能了!”

嘿,這一口唾沫星子!

薛離衣機智的偏開了頭,還是有一部分順利登陸了她的臉。

“會什麼時候開?”薛離衣抹了把臉,問。

譚建瓴深吸了一口氣。

薛離衣拍案而起,麵目猙獰:“死老頭你他娘的再噴我一臉唾沫老子就不去了,你自己長臉去吧。”

譚建瓴給她嚇得一噎,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險些把肺咳成個蝴蝶結。

“讓你作。”薛離衣罵了一句,手指在他周身穴位疾點,好歹幫他緩過來氣。

譚建瓴一邊喝水一邊虛弱的說:“四月底。”

薛離衣笑了一聲,譚建瓴後頸嗖嗖直躥起一股涼氣。

“四月底開會,你現在才告訴我?”薛離衣咧開嘴,陰森森道:“所以三年的資料我半個月就要看完的意思?”

譚建瓴:“不是的,光看完不行,你還得記住,然後彙總,做一份完整的報告出來。”

“哦,看完、記住、彙總,”薛離衣幾乎想活拆了這老頭,她從口袋裏抽出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纖秀白皙的手指,好像真的隨時準備要血濺當場:“譚老頭,你他娘的真的不是在玩我麼?”

“我隻是一時忘了,我他娘的真的不是在玩你。”譚建瓴耗子似的往辦公椅後縮,說。

薛離衣看了他一眼,幽幽道:“罵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