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誒,你可嚇死我了,薛離衣的手機怎麼在你那裏?”
“我來霖市了,還不滾回來迎接你老媽。”
“我正要說這事呢,我現在機場迎不了你,你和薛離衣說一聲,我去趟上海,一周後回來,等到地方會給她打電話。過安檢呢,先掛了。”
柳蓉還沒來得及再插句嘴,那頭已經是忙音。
柳蓉把手機放下,智能機用得不太利索,手指不知道點到了哪裏,手機裏竟傳出來關瑾瑜的聲音。
“寶貝我在杭州,趁著出差的空隙去看了蘇堤春曉和斷橋殘雪,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嗯,肯定是因為你不在身邊的緣故。下次帶你一起過來,愛你。”
“這次碰到個難纏的客戶,條件談了一遍又一遍,我都恨不得把他逮巷子裏狠揍一頓,可咱畢竟不是黑。社。會,所以隻能慢慢熬著他,爭取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因為要耽擱幾天,所以答應你的音樂會去不成了,很抱歉。”
“你猜我在柏林趕上了什麼?愛樂樂團的演奏!我一個人去聽的,沒有邀請任何別的人哦。先給你探探底,等將來環球旅行的時候再一起去。夜深了,這裏是落葉季節,我在柏林街頭,很想你。”
……
柳蓉看了看進度條,走了跟沒走一樣,料來不知道有多長,手忙腳亂的找到暫停鍵返回了桌麵。
菜做了一大桌子,柳蓉跟她說關瑾瑜又出差了,然後直直的盯著她,自然沒有逃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黯然和失望神色。
吃飯的時候薛離衣沒表露出什麼,反而一個勁勸著柳蓉多吃點。
當晚,柳蓉睡在客房,可見關瑾瑜還是很有先見之明,早料到哪天父母過來住會不方便。薛離衣則和大多數夜晚一樣戴著耳機睡著了。
天剛亮,柳蓉的生物鍾把她叫醒,她才不管什麼工作不工作,怒氣衝衝的就給關瑾瑜打電話。
“媽,”關瑾瑜用力地揉了揉眉心,聲音難掩疲憊,“這麼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你再不抓緊點,回家就該沒媳婦了!”
“媽你說什麼呢?”關瑾瑜簡直都不知道她媽發的什麼瘋。
柳蓉就把昨天發生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倒給她,包括昨晚上不小心聽到的語音。
關瑾瑜反常的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我在考慮。”
“你考慮什麼呢?”
關瑾瑜:“媽你不用操心了,我要是把人丟了不用你打斷我腿,我自己跳長江去。”
柳蓉:“嘿,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關瑾瑜:“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喂!”柳蓉又被她掛了電話。
柳蓉在霖市住了三天,以關爸在家不能沒人照顧為由急匆匆就又趕了回去,薛離衣送她到車站的時候,柳蓉說:“其實這次我來,是她爸的意見。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說是電話裏沒有誠意,他說:‘今年過年,讓她和毛毛一起回來。’”
什麼叫電話裏沒有誠意,分明是關爸拉不下臉來,才讓柳蓉傳話的吧。
薛離衣一怔,才輕聲答:“好。”
柳蓉:“叫聲媽聽聽。”
薛離衣乖巧地喚道:“媽。”
“哎!”柳蓉笑得滿臉褶子,跟她揮手:“媽先走了。”
柳蓉走後,薛離衣呆愣在原地,後知後覺的笑了起來,本打算打電話給關瑾瑜報告這個好消息,想到她可能在忙還是忍了下來,等著她回來一並說。
七月初,又步入一個難捱的盛夏。
關瑾瑜再次空降研究所,但這次薛離衣已經有了獨立的辦公室,不是三年前曾經的助理,而是名副其實、炙手可熱的薛醫生。
下午在附屬醫院值班,病人絡繹不絕。
關瑾瑜就在一旁給她倒水,免得她話說多了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