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1)

花繚亂,隔得老遠都能嗅到其中迷亂的氣味。老溫頭說外麵世界漂亮得多,想來又是誆她的,等她找到靈修小師叔,看她怎麼把青城山鬧個天翻地覆!這幫老頭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薛離衣轉過身,微微頷首,平靜而溫和的問道:“敢問姑娘,此地距離洛城有多少路途?”

關瑾瑜擰眉:“洛陽?”

薛離衣眉頭都要打結了,她看著關瑾瑜:“……是……吧?”

關瑾瑜:“……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的麼?”

薛離衣點頭:“是是,是洛陽。”

關瑾瑜想了想,說:“你應該是坐火車吧?我給你查查。”

薛離衣還在琢磨“火車”是什麼,是可以著火的馬車麼?然後就看見對麵的女人從懷裏掏出一個薄薄會發亮的磚塊,手指來回劃拉了幾下,她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不自禁張大了嘴,然後趁沒人發現馬上把下巴往上推了推,故作矜持的摸了摸下唇。

“你看,從霖市到洛陽總共有八趟車,三輛動車,兩輛特快,三輛快速,你比照著時間,看看坐哪輛比較合適?我建議你坐動車,比較幹淨而且不擠,不過現在不是春運也不是放暑假的時候,坐火車也差不多。”

薛離衣奉若珍寶的雙手捧著會發光的磚頭,一看上麵的字又傻眼了,她抿抿唇,實在不好意⊙

311到了,站牌候著的人一一上車,胡子拉碴的公交司機大清早也沒什麼力氣喊,隻瞪著一雙眼白多於眼黑的渾濁眼睛,一臉凶相地盯著刷卡器和收銀箱。

當薛離衣站在前門,手足無措的把元嘉年間大通錢莊發行的銀票重新塞回去的時候,司機從口袋裏掏出張城市卡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朝她擠擠眼,原本凶煞的麵容顯出幾分難言的柔和來。

車開動了。

薛離衣臉色沉痛的一揖到底,為自己以貌取人感到十分的羞恥。

然後黃花魚附體似的,腳不沾地麻溜地就往裏躥,坐在了靠門最近的位置。

她左邊坐的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那女生原本在低頭聊微信,乍一抬頭習慣性往旁一瞅,嚇了個膽戰心驚,從包裏飛快的掏出包紙巾,遞給cosplay的薛離衣,說:“同學,你臉色白得太嚇人了,滿頭的冷汗,是不是生病了?”

薛離衣正強自壓著上腹突然泛起的惡心,汗水已經糊住了眼睛。她吃力的擺擺手,示意無礙,然而卻不敢說話,隻因喉間泛起的嘔吐感太過強烈。

她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看著車上其他神色如常的乘客,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此鐵盒定有古怪。

她不動聲色的身子往前傾了傾,雙腳一前一後,移到了座位外,如同最迅猛的獵豹做好了最好的迎戰準備,同時指縫間扣上了兩枚銀針。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來了。

腳步聲很重,且不均勻,完全不似習武之人,薛離衣微微皺眉,銀針仍扣在手中。

“小姑娘,我這裏有暈車藥,我看你這麼難受,吃一顆吧。”說話的是一個年逾七旬的老太太,頭發花白,兩隻眼睛彎著,滿麵慈祥。

“同學,我這裏有水。”剛剛的女生接過話。

薛離衣猶疑的接過老太太手裏的紅白相間的膠囊,微微眯起了眼。

暈車藥?難道說便是解此病症的解藥?此病原來叫做暈車麼?

她將膠囊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後就著女生的水把藥吃了進去,女生時不時看她一眼,見她還是冷汗淋漓,心中十分不解,再問薛離衣卻隻是搖頭,裝作無事的樣子。

等下了車薛離衣偷偷摸摸尋了個偏僻的角落,把藏在口中的兩顆胃複安片吐在手上,她旁若無人的輕笑一聲,才視若珍寶的將胃複安片收進了懷裏。

——胡鬧!暈車之症自己之前聞所未聞,這麼珍奇的解藥自是得帶回青城山好好研究,豈可輕易浪費?

薛離衣用了千分之一秒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聰慧,然後毅然決然的決定不坐地鐵了,直接走路去傳說中的火車站,免得暈車。

她習武多年,腳程比常人快上許多,隻是在鬧市人多,不可使用輕功,到達霖市火車站的時候也已經天色發暗了。

一路打聽問路,才找到售票口,這回她學乖了,先遠遠地看著別人買票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