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別人會把你當成神經病的。”
薛離衣抿唇,道:“……神經病?請問姑娘……”
關瑾瑜撇嘴:“……不要再叫我姑娘,聽著怪那什麼的。我姓關,叫關瑾瑜,我看你還沒到二十吧,叫我姐姐就好。”
薛離衣眉頭一挑,讚道:“懷瑾握瑜,好名字。”
關瑾瑜眯了眯眼,眸心訝異一閃而過。
她不是不認識字麼?
“還有,不要說未請教姑娘名姓這樣文縐縐的話,我們活在二十一世紀,不是作古的古人,你直接問‘你叫什麼名字’就行。”
薛離衣有些為難,“如此未免唐突,恐引人不快。”
關瑾瑜低聲罵道:“唐突你個頭。”
薛離衣其實聽清了,但她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關瑾瑜:“沒什麼,我給你示範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薛,薛離衣。”
關瑾瑜笑望著她,說:“你覺得我唐突麼?”
薛離衣這回倒是答得簡練了,“不。”
關瑾瑜霎時覺得自己不去當祖國的園丁簡直是祖國的一巨大損失,瞧瞧這舉一反三的能力,瞧瞧這推己及人的能力,簡直了!
“可是在下不以為唐突,不代表所有人皆是如此。老溫……我師父曾說,外麵的人和我們很不一樣,刻板得很,所以我想著禮數周到總不至有錯。”
“師父?”關瑾瑜心說:師父這種生物竟然還存在世界上,該不會是網遊裏的師父吧?
薛離衣點頭:“嗯,教我功夫和醫術的師父,現在已經有一百多歲了,還是每天雞飛狗跳的。”
關瑾瑜心下了然,笑吟吟的說:“他是不是看起來是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骨子裏其實是老不正經,和神雕裏的老頑童一個模樣?”
薛離衣背挺得比原先更直,覺得自己可能遇見了高人,保不齊還與師門有些淵源,可不能丟了老溫頭的臉麵,雖然她尚不知“神雕”為何物。
從年輕女孩瞬間亮起來的眼神,關瑾瑜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得,這還沒從戲裏走出來呢!
上班的時間也快到了,關瑾瑜優雅的起身,慢條斯理的將桌上放著的挎包提到肩上,好像此刻不是在麥當勞裏,而是在昂貴典雅的法國餐廳,周邊光燈氤氳,小提琴曲悠悠揚揚。
走過薛離衣身邊的時候,她抬了一隻手,拍了拍薛離衣的頭,笑眯眯的:“姐姐要去上班了,接下來的事等姐姐下班再說。”
有那麼一絲失笑和寵溺的意味。
薛離衣看著她的背影轉過玻璃門,過馬路,然後邁進了一棟摩天大樓裏,直到消失不見。一道輕輕的紅暈像閃電一樣掠過她白皙的雙頰,從她七歲之後,好像還沒有人摸過她的頭。
……唔,感覺有點難為情。
初夏,白晝變得越來越長,關瑾瑜下班的時候天還亮堂得很,以至於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花壇邊沿張望的年輕女孩。
——像毛茸茸的吉娃娃一樣。
她叫薛……薛什麼來著?
“關姐姐!”也許是顧念著大庭廣眾下使用輕功不好,也許是因為上午關瑾瑜被她嚇到,所以這次薛離衣做的勻速直線運動。
財務的李姐正好和關瑾瑜一道出來,笑著問:“關經理【注】,這是哪來的小美女?”
關瑾瑜不見外的拉過薛離衣的手,握在掌心拍拍她的手背,也笑:“我表妹,剛放學就跑過來了,連社團的衣服也沒換。”
李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清純,一個精致,豔羨的說:“你們家基因可真是好,一個兩個的淨出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