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教壞了!她們家薛小衣什麼時候說得出來這麼暗示性極強的話來,這才去了一個半月,自己再不過去管著點怕是就要翻天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彼此身邊發生的事,更多的時候隻是看著彼此,一個小時後,才戀戀不舍的關了視頻。
薛離衣把那身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輕紗麻溜地換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回盒子裏,自言自語的說:“claire,讓你躺槍了真是抱歉。”
話是這樣說,她眼裏始終有著淺淡的笑意,絲毫沒看出半點愧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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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告訴你兩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甄倩這正忙著看劉思謙給倆孩子換尿不濕呢,冷不丁接到了大忙人關瑾瑜的電話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她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說:“都是好消息?那就先聽比較小的好消息,再聽大的好消息。”
“第一個,公司打算破格提拔我當總監。”奇怪的是,關瑾瑜說起這個好消息的時候語氣是平靜得不能在平靜的,好像完全沒有半絲喜悅。
甄倩:“喲,好事兒。請吃飯。”
“請不成了,我在機場,”關瑾瑜這時卻笑了,分明是愉悅得很,“第二個好消息,我辭職了。”
甄倩真想把她腦殼拆開看看裏麵到底倒了些什麼東西進去,“關毛毛,你是有病吧!公司讓你升職的節骨眼兒你玩辭職?你……”
甄倩罵到一半卡殼了,“哦”了一聲,才把思路捋順:“你是要去美國是吧,那沒事,去吧。我支持你。”
“倩倩,我想過了。我們本來就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她隻喜歡我,我也隻喜歡她,注定這輩子隻有我和她兩個人度過。愛情是個很脆弱的東西,如果我們不好好保護它,並為之付出努力,也許很快它就會分崩離析了。”
“三年四年,在一個人的一生裏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兩個人的人生裏,變數實在太多,我不能讓這些變數出現。我不是不相信她,我隻是輸不起。”
“正好我也累了這麼多年,是時候暫時放下工作,過一段隻有我和她的日子了。”
甄倩掛了電話,劉思謙輕緩地把孩子放進小床裏,聲音也壓得比平時低,說:“她決定了?”
“嗯。”
仿佛是為了響應她這一回答似的,一架飛機從窗外的浩渺高空飛過,拉下一道長長的白線,劃開層層巒巒的白雲,直往西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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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程結束得早,薛離衣懷裏抱著厚厚的書本從樓裏出來,身邊簇擁著幾位嬉笑怒罵的同門,正是照片上那幾位。
claire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金發,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薛,今晚……”
薛離衣麵無表情的說:“我拒絕。”
claire眨巴了兩下眼睛,大海一樣蔚藍的眼珠很快湧起了無辜的水霧,“邀請吃個晚餐也能被無情的拒絕,真是太不幸了。”
某位男同門:“我想,親愛的小claire,如果你能用正常語氣說話的話。”
claire:“噢,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否有榮幸邀請你共進晚餐。”
薛離衣搖了搖食指:“還是不行哦,我有約了。”
claire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極素雅的白色風衣,那人兩手插在口袋裏,從落葉的林蔭道裏慢慢走出來,再往上是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踏著落葉,一直走到薛離衣身邊,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然後衝大家微微頷首。
她的美麗不像claire那樣霸道驚豔,也不像薛離衣那樣靈氣逼人,眉目一時清雅得像是中國古典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claire行了紳士禮,深藍色的眼睛笑得不懷好意:“噢,這位美麗的女士,世上最嬌豔的花兒見到您也會自慚形穢,是否有榮幸邀請您與我共進晚餐?”
關瑾瑜剛走過來的時候,聽到claire依稀問了薛離衣一句“d?”然後看見薛離衣搖了頭,好像說了句“myw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