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覷了蕭夫人一眼,正要說話,蕭夫人卻十分淡定的道:“由他去吧!咱們且顧咱們的。”
說罷就熟稔地讓人取尿布過來,竟是有了孫子就不管兒子。
阮氏:“……”
這真的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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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凝霜歪坐在床上,正由人服侍一勺一勺喝著米漿,補充方才流失的汗水與體力,她見到蕭易成時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根本她就想不到蕭易成還留在府裏——她以為他這時候該在宮中呢,不是說步貴妃等人還有餘黨未清麼?
蕭易成搬了張錦杌到床邊坐下,輕輕捏著她一隻手,顧不得上頭滿是膩汗,“不過是些收尾工作,讓別人去辦就行了,用不著我親力親為。”
這麼說,方才她那些叫喊都被聽去了?凝霜頗有些無地自容,她那不過是為舒緩壓力來著,可落在蕭易成耳裏,怕是和鬼哭神嚎一般吧?想想真得羞死了。
她正要解釋,蕭易成卻望著她笑起來,“放心,我什麼都沒聽見。”
他這種洞悉一切的本領最叫凝霜惱火。不過難得蕭易成肯陪她裝傻充愣,凝霜索性蹬鼻子上臉,“我餓了,有什麼吃的?”
一旁的碗碟內擺著紅糖糕和栗子糕,凝霜素日雖愛吃甜的,可此刻卻巴不得吃點酸的開開胃才好,可酸梅這些都是收斂的東西,於下惡露不利,凝霜隻得勉為其難點點頭,讓蕭易成將那碟栗粉糕端來。
蕭易成耐心將糕點掰成小塊遞到她唇邊,免得吞咽費力,凝霜也就心安理得就著他的手吃下,待腹中饑餓稍緩,她才想起,“你還沒看過孩子吧?”
說來也怪蕭易成這個做爹的不當心,這會子都沒見他問一句。
蕭易成麵對責難,理直氣壯道:“自然得先來看你,再去看他——沒有母親哪來的孩子?”
這人總有數不盡的歪理。凝霜瞪他一眼,讓甘珠去將孩子抱來。
蕭易成此時才有空細細端詳,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剛出世的孩子,隻覺那是一個小小的淡紅色的肉塊,薄薄的胎發,眉毛近乎沒有,就連眼皮都耷拉著,要睜不睜的——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稱不上好看。
蕭易成於是下了結論,“這孩子生得真醜。”
凝霜都快炸毛了,剛出生的嬰孩都是這樣好麼?你見過哪個從胎裏下來就風華絕代豔驚四座的?
她想了想,冷笑道:“真巧,我娘說他像你。”
蕭易成:“……”
他立刻換了口風,“方才是我看走眼了,這孩子怪俊的。”
凝霜輕哼一聲,這便是男人,嗬嗬。她不再與這蠢爹探討相貌問題——他根本就不懂——而是問道:“二爺還沒給他起名字吧?”
雖說一般的人家多數會選在周歲之後方才起名,因古代嬰兒夭折的可能太大,但,蕭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自然凡事重之又重,照老公爺的意◎
這些家當,足夠凝霜下半輩子衣食無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