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2 / 2)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也曾有過肌膚之親,這點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覺得羞赧的。原玳放鬆著身體,任由她脫下自己的衣服,眼神看著對方的發頂,十分的柔和。

脫掉外衣,華初將濕衣服扔到凳子上,道,“左腳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原玳表情坦然,應道,“幾個月前,從樹上摔下來的。”

華初手下一頓,抿著唇問道,“哪裏的樹下?”

“東海上的。”

“你去了東海?”

“嗯。”

“去哪裏做什麼?”

“看風景。”

她問著,她答著,一點一點將隔斷的八年慢慢的拚湊了起來。脫到白色的裏衣時,華初抱著她的衣服,在前襟的某一塊地方摸到了不一樣的質感。她捏著衣服,下意識的翻開,一邊翻開一邊道,“你這裏放了什麼東西嗎?”

等看到那塊縫在衣服裏側的東西時,她愣了一下。緊緊的捏住那快地圖,顫著聲音說道,“你還……留著這東西。”

“嗯。”她隻應了一句,華初便轉身回頭,背對著她。原玳看著她背著自己,輕輕的顫著身子,手放在眼眶處使勁的抹,就曉得,她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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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原玳將自己上半身僅有的一件衣服脫掉,伸出冰涼的手臂將身前的女人抱在懷裏。懷裏的女人很瘦,瘦的就算是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她後背凸起的骨頭。原玳用力的抱住了她,讓對方的後背緊緊的貼住自己的心髒。有力的心跳透過衣服仿佛要穿過骨血,引起對方血液的共鳴,原玳緊緊地摟住她,道,“你給我的東西,這輩子都會留著的。”

溫熱的淚水落在手背上,一點一點將往昔的記憶勾起來。

簡單擦洗之後,原玳換了一套衣服。等晚飯上來的時候,已是夜燈初上的時辰。入睡之前,兩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的,等到鑽進薄被裏原玳切切實實的抱住了懷裏人時,才仿若安定了下來。

她……回家了。

這麼想著,原玳抱住了懷裏消瘦的女人沉沉的閉上了眼。隻她不曉得,那一天晚上,華初點了一盞油燈,坐在床頭望著她的睡顏,靜坐到天明。

第二日,不曉得是不是昨日淋了雨的原因,原玳發起低燒。而華初在門口掛了閉門的牌子,專心的照顧著她,又因著昨夜一夜未眠的緣故,第二日也差不多陪著原玳在床上呆了一天。

一天一夜,足夠她們確認彼此的存在了。

住在安平巷子裏的景大夫,原本是獨身一人,可半個月前卻有另一人也住了進去,嗯,瞧那模樣,還是個年輕的先生。偶然有幾次華初大夫出診的時候,還帶上了她。據見過那位先生的夫人們說,那位年輕的先生長得十分俊美,膚白貌美勝似女子,儀態翩翩好似貴族公子。誰見了,都得說上一句先生好姿容。隻有一點不好,那位先生是位跛子。站著的時候看不出什麼,走起路來就顯得十分不便了。

認識景大夫的三姑六婆們,免不了要暗搓搓的猜想那位先生是大夫的什麼人。但那是人家家事,而大夥和華初大夫也不算有多親近,也不好當麵去問,故而也隻能爛在心底,等到茶餘飯後把各種猜想擺出來很是聊了一番。

張淨植半個月前就曉得華初屋子裏有個年輕的先生住了進來,可直到今日才有機會拜訪此處。

他是隔壁巷子的私塾裏教書的先生,半年前母親重病時認識華初的。虧得華初,他母親的病才能治好。當時因著替母親治病,一來二去就與這位年輕秀美的大夫熟了起來,也就曉得這位大夫還是獨身一人的。

一個年輕美貌又醫術高超的女子,想讓人不心生愛慕也難。張淨植也不例外,相處久了之後,他對這位大夫生了欽慕之意來。

於是開往便更加多了。許是母親也歡喜這位大夫,平日裏總讓他時不時送點幹貨過來,因著來往頻繁,自己還被附近的鄰居笑過,甚至還有不少人想要撮合他們。

對於周圍人這般態度,他雖然覺得羞赧卻也是欣喜的,總以為這樣下去,華初大夫總有一天會明白他的心意,也能錦瑟和鳴白頭到老的。誰知,半個月前卻冒出了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來,就不得不讓她在意了。

“阿玳,把剪刀遞給我。”對麵的華初大夫正在給孩子摔傷的膝蓋包紮,而坐在她身旁的一個年輕男人時不時幫把手給她遞東西。

“給。”名叫阿玳的年輕男人聽了她的話,很順從的將手邊的一柄剪刀遞了過去。

張靜植看著這二人這麼熟稔親密的姿態,心裏頗不是滋味。他認識華初半年,見她待人待物都是矜持冷淡卻十分有禮的,還不曾見到有那麼一個人,能讓她的語氣如此的自然,而不是帶著淡淡的疏離。

看起來,這個男人怕是認識她很久了,可是她們這般又是什麼關係呢?

帶著摔傷的學生來醫治的張夫子,看到了這個傳言裏的男人,很是惆悵了。

“好了。”華初用剪刀剪開紗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