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川可是從來不服輸的——出國之前沒能在國內打出一片天地,他會甘心麼?”
“對呀,所以我說他當初不該來湘北——去神同學你們海南,去翔陽、陵南,甚至去津久武和武園我都是支持的。姑且不論高校時代能否奪得全國冠軍,至少去這些有優秀籃球文化積澱的地方,他所獲得的成長條件會好很多——即便最後才出國,起跑線也能更靠前一些。”
“這……”一時語塞,“……聽朋友說,他來湘北是因為離家近?”
“要真是那樣的話,做老師的我更該批評他。一開始舍遠求近,一下子又想飛去更遠的美國,這規劃是不是也太混亂了點?”
和我聊到這裏時,安西老師表現出少見的嚴肅,足見老人家一字一句都是認真的。當然,不能因為流川的錯誤規劃便否認他的勤奮刻苦;但事實便是他錯過了加快超越的機會,而眼下又一意孤行想隻手打敗已經跑在自己前頭的澤北,結果自然是一目了然的——無非是他個人能力尚勝阿南一籌,而且不像後者一樣心魔縈繞,場麵不如前天那般難看而已。
就這樣下半場比賽打了3分55秒,比分已經變成49:43,秋田超出了6分。算上開局的一回合,前後總共6個回合下來,流川隻投進了一球(另有一球被花道的無球犯規破壞),而澤北四次運動戰得手,2罰1中,還助攻雅史(當時赤木學長撇下他上前來協防)完成一記暴扣,神奈川被打出一波11-2.
“神奈川叫暫停!”流川像一開始被澤北打擊的我一樣,搭著一郎遞來的毛巾一言不發坐上板凳,一手喝水,另一手拳頭攥緊。
“流川同學,老師現在很失望。”安西老師麵色凝重地湊上前來,語音微微顫抖,“就為了與澤北榮治一決高下……你怎麼能連勝負都不顧?”
流川身體猛然一激靈,咕嚕嚕將一罐寶礦力全部喝幹,再嘩啦一聲站起——之後卻是欲言又止。清楚看到,他眼眶裏有亮亮的東西在閃爍——冷峻少年和白發佛的師生情,與阿南、岸本同北野老師之間的一樣厚重。
“好好想一想吧。”赤木學長也是一臉嚴肅,“比賽不是一對一,太多人打敗自己的對位卻輸掉整場球。”
“……我可不喜歡失敗的感覺。”流川的底氣已經不太足。
“對,沒有誰喜歡——”牧學長同樣湊上來,“但戰勝對手一定要靠硬拚嗎?”
流川再度陷入沉默。跟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坐在板凳另一頭,此前也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花道突然站起,不緊不慢地踱向一臉不甘心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