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甚至都沒有說話。

路臻皺眉:“又出事了?”

路臻討厭又這個字,這意味著在紛爭中又有無辜的人卷入,有人受傷,有家庭破裂,被迫分離。

他根本不在乎外界是怎麼說自己的,他甚至不詢問蕭野該怎麼辦,也不關心任何解決辦法。

雖然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被動感,唯一覺得還過得去的,就是蕭野這兩天幾乎沒出門。

好幾年了,路臻記憶裏幾乎沒有這樣和蕭野單獨待在家裏的記憶。

“沒有。”蕭野說。

他反手將書房的門關上,視線稍稍下移。

注意到路臻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眉毛一擰。

路臻很自覺,解釋:“我就下樓拿吃的,很快。”

蕭野不為所動,“回去穿上再出來。”

路臻在他威逼的視線裏不情不願地折身回去,趿拉著拖鞋再次出來的時候蕭野還在走廊裏等著他。

見他出來後,蕭野先一步轉身往樓下走。

他挽著休閑襯衣的袖子,一邊問:“想吃什麼?”

路臻很懵,看他這架勢:“你做?”

“嗯。”

路臻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他印象中蕭野別說做飯,他是那種連最基本的開火要往哪邊擰的人都不清楚的人。

四年了,路臻沒見他和廚房沾過邊。

他跟在蕭野的屁股後邊進了廚房,儲物櫃裏的食材很豐盛,路臻像個好奇心爆表的貓似的,搬著高腳凳坐在案台上。

案台上放了不少紅酒,路臻下巴磕在台子上,一隻眼睛被酒瓶擋住,眼珠子跟著蕭野一直轉。

看著他像模像樣的挑選食材,看著後邊的說明用量。

路臻做飯跟蕭野一樣,屬於兩眼抓瞎。

所以看著他挺像那麼回事的時候,開始懷疑了:“你學過?”

“沒有。”

“你拿的那個是什麼?”

“食用鹽。”

“食用鹽為什麼用個那麼好看的罐子包裝,像……”

路臻絮絮叨叨,話有點多。

直到蕭野打開儲物櫃裏的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塞進了路臻嘴裏,他終於消停下來。

路臻牙齒咬著吸管的一頭,去看蕭野,覺得他人高馬大擠在這不算特別大的廚房裏,看起來有種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氣質。

大半個小時過後,事實證明,蕭野切菜的動作雖然跟殺人一樣幹淨利索,但是在做菜的天賦上確實不行。

雖然順從了路臻吃素的習慣,做出來的成品賣相上還行,但是味道一般。

也就毒不死那種。

但是路臻也沒抱怨,安安靜靜地吃了。

蕭野幾乎沒動,他嚐了一點後就停筷了,背靠著椅子看著路臻低頭吃。

路臻吃到半途的時候,發現蕭野在抽煙。

路臻並不是很喜歡煙味兒,蕭野抽得本來就不多,當著路臻的麵更是極少。此時他的臉在朦朧的煙霧中,看不清神情。

路臻覺得很怪,那種感覺從之前蕭野從書房出來時就察覺到了。

現在更甚。

路臻停了動作,把筷子放在桌子上。

蕭野碾熄了煙問他:“吃完了?”

“本來沒有。”路臻說:“但是你這一連串的舉動,讓我有種你在飯裏給我下了毒的感覺,我吃不下去了。”

蕭野將還剩了半截的煙扔煙灰缸裏,抬眸瞥了他一眼說:“毒死你沒?”

路臻摸了摸有點撐的胃,老實說:“沒有。”

空氣中又沉默了半分鍾,主要是蕭野一直沒說話。

明明是剛過了中午的時間,但因為天氣,讓室內都看起來像是快要接近傍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