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無人押驚蟄勝,而他孤注一擲,若能通殺,這幾日開銷全賺回來了,哈哈哈哈……
“龍子,下場參賽之人不能押輸贏,這是規定……”“萬一龍子惡劣放水,故意裝輸,比賽豈有公平可言……”技評不敢說得太明白,怕螭吻惱羞成怒。
“我就算下注,也絕對全力以赴,不會有絲毫作假。”螭吻才沒這般小人。提到比試,攸關顏麵問題,哪容放水。
“可是,沒人押自己輸呀……”
“因為驚蟄很強呀!”當然要押強的那方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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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吻反手往騺蟄胸口,重重一拍。
“什麼龍呀蛟呀,全是世人認定,誰說蛟一定輸給龍?也是有認真的蛟,和不認真的龍吧!”
“能臉不紅、氣不喘,比喻自己是不認真的龍……真是勇氣十足。”聞者,無不默默腹誹。
明明該心情惡劣,驚蟄卻笑了出來。
眸光,緊緊追鎖著與技評爭辯的螭吻。
是透進湛海的光線,太過強烈的緣故吧,灑落螭吻周遭,薄亮的璀璨,才會如此刺眼……
刺眼,轉開目光,不去看就好,偏偏,像被糾纏、被強迫、被逼著佇留。
也不想,由那片璀璨之中,離開……
發著亮的臉龐,那時,甚至勾引得驚蟄有股想伸出手去碰觸的念頭。
到底用了多大的定力,才阻下那個想法。
但現在,毋須再忍。
長指,肆無忌憚,滑過白皙的頰膚,很冷,曾有的暖意,已經消失不見。
螭吻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驚蟄與他,同躺大榻上。
驚蟄的指,遊移在他臉上。
驚蟄單手撐頤,盯著他,神情沈忖,像陷入某段回憶……
螭吻察覺不對──他明明瞠大了眼,但平躺在驚蟄身旁的“他”,仍雙眼閉合,動也未動。
而他,遠遠看著兩人,仿佛局外之人。
可那是他的身體!他的臉!他的皮膚!
“不要摸我!”螭吻出聲抗拒。
驚蟄沒有立即停手,指骨微微彎曲,由顴骨處,滑下左腮,再至下顎,慢條斯理,觸摸著、戲撫著,彷似正把玩一件玉雕。
更像……在摸貓。
螭吻感覺不到手指力道、溫度,可是眼前景況太……詭譎,令他腦門一熱,是氣,更是惱!
那種愛憐,那種珍視,根本不該有!作戲給誰看呀!
不是撕破臉,狠話說盡了嗎?
被摸的“螭吻”,無動於哀;看著自己被摸的“螭吻”,一臉羞懣。
螭吻以為他沒聽到,於是,準備再吼。
再不阻止,不斷、不斷、不斷往下的長指,活像要從頸子再往下挪,一路摸進衣襟裏──
同一時間,驚蟄緩緩抬眼,望向他這方,而非床榻上的“螭吻”。
眸光,深,而冷峭。
“別碰我的身體!”螭吻咬牙切齒。
“我碰,你又能如何?”驚蟄回以一笑,挑釁。
他是不能如何,此刻的他,魂在這裏,身在那裏,兩者分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被關入小小魂球內。
匆匆一瞥,確定自己處於一室闊房內。
房中寬敞,卻無太多擺設,僅有幾套必備家具,毫無贅飾,更無美感,隻覺得冷硬。
他立即猜想,這裏是驚蟄的住居,他未曾踏上的地方。
以往,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