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鱗金骨還他,剛好而已,寶珠也物歸原主,誰都無權指控他。”
言下之意──“各位哥哥的火,可以港熄了,用不著太替我生氣,錯,不在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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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昨夜……你情我願,我正好想抱他,而他,恰巧來了,就玩玩嘛,大豕都懂,嗬嗬……”
換句話說──“我沒吃到虧,他沒占到便宜,兩不相欠,甭控訴誰辣手、誰摧花。
短短幾句,全替驚蟄粉飾太平。
仿佛拿走力量、失去寶珠,變得處弱無力,魂與軀殼至今仍依靠鎖魂圈縛鎖著,全都不重要。
“這樣想想,驚蟄根本不該罵,反而要辦場宴席,熱鬧、盛大,歡迎他加入你們一家,最好也昭告全城,給驚蟄個名分。”螭吻自覺言之超有理,逕息說,更點頭如搗蒜,完全同意自個兒論調:“好了好了,小事情解決了,到此為止,大家可以解散,各自去忙各自的吧。”退堂!
全廳,隻聽見螭吻在說,說完,還真打算站起來離場。
可惜,除他之外,其他人都沒動,不認為此事甚小、到此為止。
“你方才的擔保,當真?”
四海龍主問著驚蟄,口吻很沈,像討債似的。
“當真。”驚蟄堅定頷首。
“那好,本王同意你留下,但……不許你接近小九,更不可以對他動手動腳!”
“這我做不到。”無法實踐的諾言,他驚蟄絕不輕諾。
“你給我離他遠點!”龍主拍桌,指向驚蟄的鼻,怒斥。
而龍主此事,彷若下達宣戰令,眾龍子轟然而立,兵器架向驚蟄的頸。
驚蟄毫不妥協,更不為威武所屈。
“我留下,隻因為小九,我會待在他身邊。”
“掠食丹填滿之前,你隻能待在牢裏!”
龍主氣極,口不擇言,命令一出,馬上後悔,奈何君顏拉不下,不將錯就錯也不行。
“掠食丹之事,你告訴我父王了?”螭吻鎖眉,眼神不苟同,睨向驚蟄,暗暗斥他:“幹嘛多嘴?!”
未待驚蟄回答,螭吻已做了猜測:
“而且,你更以此為擔保,允諾我父王,你要把‘墨鱗金骨’吐還出來,為表所言不虛,你會留在龍骸城,直至取出掠食丹?”
猜中,幾乎一字不差。
難怪!還能有好心情喝茶!
根本是達成了可惡共識!
“父王!你怎麼能提出這種要求?!”螭吻怒氣衝衝,扭頭轉向龍主。虎毒不食子,你身為龍主,竟比一頭大貓還不如嗎?!”
不忍不住要替驚蟄抱不平。
被險些成為爹親之人如此對待,教人情何以堪?
“不……小九……你聽父王說……”龍主結巴起來。
“說什麼?說你打算看著兒子再走我這一遭?!說你不管兒子的死活,硬要他吐出力量?!”吼了兩句,螭吻必須頻繁且大口吸氣,才能抵抗窒息之感。
“……他……你……你才是我兒子呀……”天下父母心,為自家兒女自私一回,是天性。
“驚蟄才是你兒子!”
螭吻吠回去,再喘、再虛弱,也一定要說──
“他隻是上一世太蠢太笨!把大好的身體,讓給別人享受!害自己塞在那具蛟軀裏,明明就是龍,卻變成蛟,遭受奚笑!”
驚蟄見他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擔憂他太激動,會傷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