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高,它上映的6部片子總票房也比較淒慘,因此,大導支持是必要的。
蘭生就是這個大導。因為《一天》的宣傳,全國藝聯被見到了。
謝蘭生的內心深處十分期待最終效果。
因為藝聯在全中國一共隻有100塊屏幕,謝蘭生的心裏清楚每日票房最高108萬——假設一天放映三場,平均票價36元,這還必須常常爆滿。但是,藝聯是走長線放映的,每部電影上映四個月,他的《一天》最終票房也未必會十分淒慘。
如果《一天》結果不錯,那就說明文藝電影長線放映這條路是走得通的,未來的文藝導演就多出了一個選擇——可以全國公映,也可以藝聯發行。對於目前即使可以全國公映也最多有0.5%的排片、一周的時間的文藝片來說,選擇藝聯未必不好,更不要提80%根本無法進電影院的文藝片了。
…………
公映日逐漸走近。
這天是2月21號,電影公映的前一天。
可是蘭生卻並沒有忙活《一天》的公映,一大早,他先跟四月份就要舉辦的北京國際電影節的負責人見了個麵,用自己兩座金熊一座金獅一座銀獅的身份講講大電影節如何運作,並給對方一些建議。這見麵是負責人先提出來的。
“嗯,”某家茶館的包間裏,謝蘭生給自己斟茶,說,“我認為,一定要牢牢記住電影節的舉辦初衷,千萬別把吸引眼球當作電影節的最大目的,它應該是電影愛好者們的一個盛會。鋪上紅毯、邀請明星,這樣一個電影節的影響力是不會大的。”
“謝導的意思是……?”
“北京電影節要想跟東京釜山等等競爭,要重視它發掘的世界各國年輕導演,並介紹他們給全世界,甚至可以設立基金,讓電影人遠赴中國;它要讓電影人們可以彼此溝通、交流,現在的北京電影節甚至沒有一個可以讓導演們聚會social的場所。還有,我1991到都靈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好多餐券,這讓我了解了當地,喜歡了當地。通過這些,別國導演可以進入中國觀眾的視野,以後中國電影也能通過‘潛力股’被傳播出去。”
“嗯嗯……”對方拿出手機來記。
“還有啊,”謝蘭生又道,“電影節是教育當地電影觀眾的好機會。大家不是堪堪隻有大牌明星可以看看,他們還有電影可以看啊。在法國,一個很小的電影節也會組織初高中生們參加影展上的活動,還從中牽線搭橋,讓學生采訪導演,讓大家熱愛電影,甚至將來從事電影。”
“嗯嗯嗯……”
“還有,既然叫‘國際電影節’就要有國際化視野。我們要有明確定位,是以柏林為方向,還是以戛納為方向,還是以威尼斯為方向,抑或是以多倫多為方向?主推什麼電影片子?不能隻有明星明星,也不能商業片、藝術片一股腦地堆在一起。北京、上海的電影節其實可以區分開來。”“另外,電影節以電影為止,對參展的導演、明星,我們記者經常隻問‘最喜歡吃的中國菜是什麼’等等,有些尷尬,我還見過誌願者們離開崗位求人簽名,很不專業。”
“嗯嗯……”
謝蘭生說:“總之,在電影節的明確定位、中外電影彼此交流、對民眾的教育、培養,對導演的介紹推廣等等本質的東西上,北京國際電影節、上海國際電影節都有極大的改進空間,不解決這些東西永遠無法產生影響力。”
負責人聽過以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謝導,我見過了很多導演,您說的是最硬核的。”
“哈哈,能幫忙就好。”
“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