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2 / 3)

“嗯?”

“沒事。”負責人剛想起來了一個圈內坊間傳聞:人人都愛謝導,見過他的都被他收服了。雖然他在觀眾當中一直以來爭議不斷,有人說他的片子好也有人說他的片子爛,有人說他正能量也有人說他負能量。

之後,謝蘭生又向對方請教了些問題。

其實蘭生也想自己建立一個獨立影展,可以打青年影展的旗號。目前,隻有西寧那個影展如火如荼越辦越好,但謝蘭生想辦一個電影定位跟它不同的。因為2014年北京影展被停辦,抗議的人還被關押,這次,他在幾個偏遠省份走了一走、問了一問,其中幾個很支持他,但全部都明確表示參展影片必須過審,還說省裏可以配合,在電影節舉辦之前把電影片迅速審審,讓電影節如期進行,謝蘭生挺無奈的。

他還是覺得審查尺度太緊了。

…………

告別北京國際電影節的負責人,謝蘭生跟電影局的副局“川局”又見了見。

對著川局,他再一次表達出了他對審查的建議:希望審查委員會能削減管理者的人數,增加從業者的人數,這裏從業者既包括導演、製片、影評人、策展人、記者,也包括文化社會學的學者、兒童教育專家,甚至可以參考歐美,還包括平凡人,尤其是帶子女的平凡人。也就是說,削減行政管理的成分,增加行業自治的成分,同時促進審查人員的年輕化、“無罪化”,別總是秋後算賬,“誰給過了就等於誰犯錯了,就等於誰覺悟不夠高了”。在這樣的機製之下,從業者從專業角度闡釋電影說服其他人,爭取更多行業自治,而不是行政管理。

他還是覺得現今標準太嚴太嚴了。打個比方,商業片中“負麵現象”必須已經被解決了、已經不存在了,“當下問題”不被正視。第二位拿“歐洲三大”的大導曾呼籲分級,電影局則回複他說“電影全部代表中國”,可問題是,中國就是這樣複雜呀,因為複雜,才立體,才勾人。

經常有人說導演們“攝製爛片還怨審查”“怎麼xx能拍好片子,你不能?”蘭生覺得十分無語。在正常的狀況之下,總有一些人想拍或者擅長這個題材,也有一些人想拍或者擅長那個題材,百花爭鳴。“A擅長拍某個題材,那BCDE都應該擅長拍同個題材,他們要是拍不出來他們就是破爛導演”的邏輯完全是狗屁。

…………

到下午,謝蘭生跟電影學院一個領導又聊了聊,同時還有加州大學的一個終身教授,研究娛樂法的。

謝蘭生想說,如果審查必須存在,那它未來發展方向該是“人治”變少,“法治”變多,可是,中國娛樂法、電影法這個領域一片空白。人才、教材完全沒有,相關規定一片混亂,娛樂產業市場規模、法製建設並不匹配。美國娛樂法、電影法的研究則十分活躍,加州大學法學專業一直包含相關課程,也提供碩博學位,於是,謝蘭生跟電影學院的大領導提了一嘴,政法大學、電影學院是不是能開設課程,培養人才,從法製的那條路來推動審查的前進,比如,完善電影公司行政訴訟的流程。

中國2004年就開始草擬《電影產業促進法》,也是“文化產業第一法”,“文化法治第一步”,可據說,其中進展並不順利,許多問題懸而不決,到現在也沒出來[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幾人想談甚歡。看的出來,電影學院那個領導對增設“法學”也覺新鮮。目前,電影產業的投融資、版權保護等也要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