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轉身離開,厲寧沒有挽留。他看著柳初語衝進屋中關上房門,這才喚道:“晉楚。”
一直立於不遠處的年輕男子上前。他的相貌隻能說普通,臉上卻始終帶著笑:“殿下。”
厲寧輕聲道:“找幾個太監,跟那些女人一並打發出宮,罪名,淫.穢宮廷。”
晉楚躬身應是。厲寧望著那扇緊閉的殿門,聲音幽幽仿若自語:“既然要做刀,我便做最利的刀。往後她需要時,便會第一個想起我。”
晉楚含笑垂首:“微臣明白了。”
而青瓊殿內,柳初語坐在書桌前,心思有些亂。這種時候,她才理解為何係統要早早來到她身旁。如果不是它讓厲寧滿身黑氣狀若妖魔,又一天到晚拿他偏執陰鬱殘忍的畫麵給她洗腦,她小小年紀,都根本不需要劇情的約束力,應該很快就會對他情根深種了。就比如現下,她就有點吃不消他那種昏君式的追求方法……
係統卻追到柳初語麵前,興師問罪:“柳初語!你怎麼回事?!”
柳初語這才收了思緒。她將手串平攤在了桌上,往椅子上一靠:“她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我教訓下她們,難道不該?!”
她對比著係統和手串,發現黑球竟然比手串足足短了六顆珠子!這縮小速度真讓柳初語驚訝了。如果這速度對應厲寧的情緒,那厲寧……也太容易滿足吧?她都還沒送他禮物呢……
所以,他真的這般在乎她。她隻是稍稍對他表示依賴,他便能這般滿足。柳初語有些無法理解,卻也有些不是滋味。除了爹娘,她不曾將誰放在心上,一直活得肆意又自我。因為旁人一舉一動影響自己心情,對她來說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柳初語忽然有了些壓力:是因為“愛之入骨”嗎……
書桌上有個漂亮木盒,裏麵裝著她給厲寧準備的生辰禮,那個手工硯台。手藝活不好做,昨天她隻花了一刻鍾,便深刻認識到自己不是這塊料。於是她首先決定將花紋省略,做一個簡單的斜麵硯台,然後又決定將打磨省去,做一個原始風的硯台……現下躺在盒中的其實就是個被鑿出坑的硯胚,柳初語對比著精美的玉珠手串,為自己的敷衍羞愧了一秒。
她翻出工具,決定將這硯台打磨得更漂亮些。係統看到她竟然還返工生辰禮物,更生氣了。機械音響起:“發布任務:在厲寧生辰宴上,為太子殿下披麻戴孝。”
柳初語戳硯胚的手便是一頓。她沉了臉:“拒絕任務。拒絕理由:因身體不適,我不參加厲寧的生辰晚宴。”
房中有片刻的安靜,而後機械音響起:“拒絕理由不通過。”
“叮”地一聲響,拒絕失敗,自動接受任務。係統終於舒坦了,端著架子丟下句:“這次我便不和你計較,這個任務,你好好完成!”便消失了。徒留柳初語端著硯胚,於書桌前沉默。許久,她才低頭,繼續一下一下鑿起了硯台。
雖然還有三天,但這個任務柳初語決定不完成。狗太子蓄意殺她,她沒那麼賤,還為他披麻戴孝。厲寧又過分在意她,旁的小事便罷,生辰宴上咒人死,她也沒這麼惡毒。
柳初語想,懲罰便懲罰吧,做人總該有底線。即便是係統,也休想逼她違背自己的原則。
披麻戴孝?她偏要穿最豔麗的衣裳,化最明媚的妝,帶著她的硯台去厲寧麵前,對他說一句“福壽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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