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柳初語就等著皇後來佛堂。卻不料今日,先到佛堂的竟是厲寧。且這人還看到了她張望等待,直直過來問她什麼事,柳初語也隻得繼續她的計劃。她捂著心口道:“殿下,我……有點難受……”
厲寧神色變了。他厲聲朝人吩咐:“快!傳太醫!”
柳初語目的是回青瓊殿,自然不願在佛堂耽擱時間看病。她氣息奄奄道:“我……我想躺會……”
厲寧連忙上前,想扶她去偏殿。柳初語便開始耍性子:“我不要睡外麵的床榻,我要回自己屋。”
厲寧微微皺眉,可見她狀態還好,便打橫抱起她,就朝佛堂外行。
柳初語隻覺身體騰空,整個人便落入了厲寧的懷抱!她低低驚呼一聲,就去推厲寧:“殿下,我自己能走!”
厲寧腳步不停,輕聲訓道:“初語乖,不要胡鬧。”
他疾步朝青瓊殿而去,柳初語被他摟在懷中,漲紅了臉。她很想當自己隻是坐了頂轎子,可厲寧的身體溫度偏低,她靠在他的身上,清晰感受了到男人特有的涼意。他看起來並不強壯,是那種頎長勻稱的身材,可她緊貼著他的胸膛,卻能感受到那肌肉十分堅實,仿佛蘊含著極大的爆發力。柳初語無法克製想到昨夜,燭光之下,男人低垂的眼睫,利落的輪廓,垂落的綢衣和緊實的胸膛腹肌……
柳初語抬手捂住臉,感覺心也隨著厲寧的腳步,上下左右亂晃。所幸青瓊殿離佛堂並不遠,厲寧很快將她放在了她的床上。經過這番疾行,他的喘熄絲毫不亂,可神色十分緊張。他在床邊坐下,握住柳初語的手:“初語,你還好嗎?”
柳初語這才從心慌意亂中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正在裝病。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虛弱一點:“躺著感覺好多了。”
厲寧依舊擰著眉,還是很擔心的模樣。太醫很快趕來了,再次為柳初語診脈,當然照舊,他們還是診斷不出病因。木耳還睡著,柳初語有心想去看看,可一群白胡子老頭在那嘀嘀咕咕,半天都不給個定論。柳初語有些著急,不意間看向厲寧,便撞上了厲寧沉沉的目光。
柳初語心中莫名一驚。這一瞬,她懷疑厲寧看透了她是在裝病。她連忙收回目光,乖乖躺著,不敢再胡亂張望。這麼又等了等,終於有個老太醫開口了:“燕王殿下,臣等無能,實在看不出柳小姐這是什麼病。”
這話說完,太醫們齊刷刷跪了一地。上次生辰宴,他們沒診斷出毛病,燕王殿下陰鷙的神情他們至今記憶猶新。可許是今日這位柳小姐並沒有暈過去,厲寧倒不似上次臉色那般難看,隻是點點頭:“往後留人在佛堂和青瓊殿候著,隨時待命。”
太醫們應是告退。厲寧又擺擺手,讓春絮和一眾伺候的宮女太監也退下。他在柳初語床邊坐下,抬手撫開她額前散落的發,溫聲問:“初語現下感覺如何?”
柳初語氣息幽幽:“還好……就是有點想睡覺。”
厲寧懂了:“好,那你睡。寧哥哥先回,晚些再來看你。”
柳初語鬆一口氣。她希望厲寧快點走,走了她就能去看木耳了,麵上卻隻是乖巧點頭。厲寧這才轉身離開。可他並沒有立刻出門,而是行到一旁貓架子上,抱起了熟睡的木耳。
柳初語心中咯噔一下。便聽厲寧道:“你身體不舒服,木耳我便先帶回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