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往門外行,柳初語知道不好,一掀被子,幾步跑到厲寧身前!她想先把木耳搶回來再說,可厲寧一個側身退後,她愣是沒搶著。厲寧偏頭看她,神色還是平和的:“你做什麼?不是人難受麼?”
柳初語又衝上去搶,這回,厲寧沒躲。柳初語將木耳抱進懷裏,急忙朝床上跑。她將木耳放在床頭,坐下就開始惡人先告狀:“你拿走木耳,我就更難受了啊!”
她偷偷看厲寧,見厲寧默默站在那,半響沒動作。柳初語猜測這人是發現了她在裝病,因此不高興了。但讓他帶走木耳是不可能的!左右太醫也拿不出證據,柳初語決定抵賴。厲寧朝她走來,柳初語脊背一直,思路清晰道:“我這次生病,十之八九是昨夜找不到木耳,擔憂過度導致的。你若是帶走了木耳,我看不到它,更要擔心,豈不是會病情加重……唔!”
她的話說到一半,嘴卻被厲寧捂住了。微涼的溫度,有些粗糙的觸♪感。他的手覆住了她大半張臉,柳初語徹底呆了。她看著厲寧坐下,湊近,額頭幾乎快貼上她的額頭才停。他黑沉沉的眸直直對著她的眼,她卻看不清那其中藏著什麼情緒。男人微薄的唇開闔:“不許亂說話。”
柳初語緩緩眨了下眼。厲寧低低道:“你這是欺君之罪,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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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初語的腦子半響才活了過來。她急急擋開厲寧的手,就朝床裏挪。厲寧沒有再逼近。他看著貼上牆壁的柳初語,聲音依舊是低緩的:“撒謊,該罰。”
柳初語心中又亂又惱,一時很想回他一句“別給我亂加罪名你還沒登基呢”!卻到底是憋回去了。她一把抱起木耳,梗著脖子道:“你若是帶走木耳,我沒病也會被你氣出病!”
厲寧看著她,又是緩聲道了句:“不講道理。”
柳初語毫不示弱,照舊昂著下巴。講道理?從小到大,講道理的人都不是她!論起懟人,她不怕,可厲寧卻出手如電抓住了她的手!柳初語心中一驚,這是要動手嗎?!她不擅長這個啊!
她以為厲寧要搶走木耳了。或許不止搶走木耳,他不高興了,可能還要罰她去青瓊殿小小的偏殿住,或者是罰她抄更多佛經,再或者是禁足半個月……卻見男人將她的手攤開握住,然後重重一下,拍在她的手心!
“啪”的清脆聲響在房中響起,柳初語呆滯片刻,臉刷得紅透了!
她竟然……被人打手心了!
她已經十七歲了啊啊啊!為什麼還要像學堂小孩子一樣被打手心!雖然不是很痛,但很羞恥啊!
——這失憶沒法裝了!
柳初語用力抽手,漲紅了臉:“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這樣罰我!”
厲寧:“你若不是小孩子,今日便不該騙我。你直說你想回來看木耳,我難道還會不允你?”
柳初語幾乎是脫口而出:“裝病推脫,難道不才是正常的思路?”
厲寧眸色忽然便沉了下去。他是如何聰明的人,哪會沒品出柳初語這話的言下之意。我為什麼要受你特別照顧?柳初語這是將他當成外人呢。
一時間,厲寧心氣翻湧,藏在心底陰暗處的千百種手段爭先恐後冒了出來。他忽然很想做點什麼,讓柳初語長長記性,往後再也不敢將他當成外人。這個想法誘惑著他,讓他呼吸都無法平靜。可看著縮成一團卻倔強不肯認錯的柳初語,他終是克製住了。
不,不,是他操之過急,是他不夠耐心。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