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三天的清晨。

陳遠禾閉著眼感覺到陽光從窗戶裏照射進來,完完全全的將他眼前的世界染成了紅色。

朦朧間發覺,似乎視力又恢複了一些。

發情期褪去,整個人猶如新生。

初醒之後的口幹舌燥,讓他恨不能想要將自己泡在水裏。

幾乎是沒有過腦的中樞神經反應,眯著眼睛張開手臂去尋找水杯的位置。

他一直都有這樣的習慣,睡前在床頭放一杯清水,以便早晨起來時,能夠及時補水。

沒有觸碰到料想中的東西,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呃……”他怎麼會在華致清的小院裏醒來?

模糊間他察覺到自己可能剛剛經曆了發情期,回憶起這幾天斷斷續續發生過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些荒謬,一時間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做夢。

實在是口渴難耐,他隻能側身,準備下床倒水。

“嘶——”稍微一動,便感覺到了沒來由的酸脹,他難道是被華致清拉去爬了泰山?

這種濃烈的後遺症,不由得讓他懷疑是來來回回爬了幾百次。

稍微清醒一些後,他才意識到眼下發生了什麼。

陳遠禾有些膽顫,華致清實在是精力旺盛。一想起他那結實碩大的肌肉,不由得耳尖羞紅,輕咳一聲,將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用手臂撐起轉身,正巧對上了華致清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看著這張宛若雕刻的臉,不由得眉骨神經跳了跳。

一絲不掛赤裸著上半身的華致清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一下,抬起那隻凹凸有致充滿肌肉線條的手臂,緩緩揚起,然後輕輕落到陳遠禾的腰上。

囈語似的在他耳邊嗡聲低語,“嗯。再睡會。”

陳遠禾:“……”

視線緩緩明亮,看了看那隻不屬於自己的手臂,又看著麵前這個閉著眼睛一臉安詳的睡顏,一時間反應不及,整個人逐漸僵硬起來。

隻見華致清的指腹落在他背後,順著他的脊梁緩緩向下,描繪出那道挺括的弧度,直到落到尾骨下富有彈力的翹起上。

“啪。”一聲,響亮的拍在上麵,原本白皙的皮膚瞬間染紅,火辣辣的刺痛沿著神經傳遍全身。

“你找死——!”陳遠禾此刻已經完全將睡意驅趕出去,反應迅速,扣住華致清的手臂,回身跨坐在他身上,將他的手臂折出反向的角度。

華致清悄然一笑,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不反抗,任由他隨意擺弄。

“呃,怎麼睡完不認人了,無情的渣男。”這句話,陳遠禾算是聽清楚了。

被他的話噎的說不出話,隻能從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將那隻手隨便丟在一旁,幹脆起身,下了床,不再回頭看他。

他這三日裏雖然一直渾渾噩噩,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還是能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陪在身邊,縱容他胡鬧。

如今回憶起來,正是那股火燒木炭後留下的溫暖灰燼味,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信息素,源頭便是這個躺在身側的Alpha。

陳遠禾隨手從房間裏的衣櫃上,拿了一件寬大的白T,胡亂套在身上,快步走到隔壁的衛生間前,仔細端詳了一遍鏡子裏的自己,終究還是發現了身體上的瘢痕,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慢的在眉眼間皺起一道深深的川字紋。

“嘖。”有些懊惱的目光從臉上移開,緩緩而下,才注意到自下頜骨開始,大半個身體上都呈現著這幾日的放縱,紅黃相間,透露出濃鬱的事後感。

側過臉,發現脖子後的腺\/體上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齒痕,哪怕是穿上衣服都無法擋住這些紅斑。

陳遠禾一時間對接下來的社死毫無頭緒,隻能接了捧冷水,狠狠的撲在自己臉上,強迫自己壓下殺掉華致清的念頭。

“別看了,我替你請了年假,還有兩天……”

不知何時到來的華致清倚靠在衛生間門口,伸手接住陳遠禾隨手抓起,並朝著他臉上丟來的牙膏,然後緩緩放回原來的台盆邊上。

華致清透過玻璃反射,注意到他的發情期結束的同時,視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往正途上走去,好像這幾天的纏綿隻是一個夢。

一切如常,眼前這個Omega,也全然沒有了之前那般柔軟,變得淩厲,變回原來長滿尖刺的樣子。

唯獨——

他腺體上浮現的標記。

真好。華致清不由得扯出一個討好的微笑,伸手摸了摸陳遠禾的頭頂,又飛快的收回,好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怕再多待一秒,自己的項上人頭將會不保。

陳遠禾倒也不是就這麼放了他,隻是目前體力還未恢複,自知根本追不上,隻能對著鏡子無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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