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期的記憶還在,本能告訴他,自己的身體需要他。

既然是身體下意識的選擇,他也還不至於對這位暫時獨屬於他的Alpha下死手,或許自己還是喜歡他的吧……

……

“你隻不過是華氏養的一條狗,離開華氏你算什麼東西?!”

“什麼不公平,你配說公平兩個字麼?”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和你媽不過就是老爺子可憐撿回來的垃圾。”

五年前華致清指著鼻子罵他的那些話再次出現,在空蕩的耳朵裏來回碰撞,陳遠禾抬頭看著鏡子裏一臉繾綣的自己,反倒笑意更深了些。

“什麼狗屁喜歡……”

五年前的華致清僅僅憑著一封什麼都沒有的信,就輕易相信其中的內容,隻憑著有心之人的胡說八道,他都可以將從小一同長大的自己貶的一文不值。

甚至不惜用一個月時間,將他逼走,把他推到生死未卜的前方。

曾經這樣高傲的人,如今卻低聲下氣的求著自己。

他此刻頭腦無比清醒,並得出結論。

這不是喜歡,這是懺悔。

用理智再三告誡自己,如今對他,不過隻是生理上的需求,穩定關係的Alpha總比強效抑製劑來的健康。

既然已經發生,標記暫時也不會淡化,自然也無法離開這個將自己標記的Alpha。

既來之則安之。他雖然覺得華致清愚蠢,但也相信他的人品。

至少,他還是有些責任心的,不會在標記他的同時出去亂搞。

這樣的理由適時出現,稍稍安撫了他一早上煩躁的心。

低頭看到自來水一直從水龍頭裏湧出,灌滿陳遠禾麵前的水槽。

看著慢慢升起的水平麵,陳遠禾在信息素的影響下有些悲觀,腦袋裏不斷的想著如果標記不淡,就這樣得過且過一輩子,也好像是可以的。

不誤人不誤己,等要做的事情完成,自己就可以撒手人寰。

到時候想必華致清也不會深究。

如此想著,陳遠禾便緩緩彎下腰,將自己的臉頰沒入水裏,煩躁隨著冰涼刺骨的水流消逝,隻留下一顆清明的心。

就在他感覺到自己快要耗盡氧氣的時候,頭頂出現了一個放肆的笑聲。

“陳遠禾,你這是被誰打了麼?怎麼一身的傷疤?”

原本撐在兩側的手臂此刻正在緊緊發力,勉強將身體抬起,離開水麵。

陳遠禾沒有回頭,但這個聲音他化成灰也不會忘記,是他,是沈肖臨。

他心裏對這個人的印象,可以歸結為,是華致清的反義詞。

陰冷,多情,決絕,絕非善類……

“被打?我看你才是在找打!”陳遠禾抬起頭的瞬間,手就從洗臉台上順了一把剪刀,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麼會有一把剪刀。

迅速朝著沈肖臨的脖頸方向劃去。

下一秒,陳遠禾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淩厲的招式被戛然打斷。

沈肖臨笑意盈盈,將那隻手順勢一扯,把陳遠禾整個人扯的向前踉蹌一步,“速度很快,但Omega力量太弱了,你不適合近距離殺人。

別忘了你的一招一式,都是誰教的。”

見他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沈肖臨索性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低著頭在他耳邊輕語,“華致清不在家,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份項目的結果麼。”充滿蠱惑的聲音伴隨著杜鬆子的信息素,挑動著陳遠禾的神經。

項目……他知道項目……陳遠禾不由得心中一凜。

“你想要什麼?”他不相信沒來由的示好,隻能說沈肖臨還有未曾宣之於口的目的。

沈肖臨哈哈一笑,“我想要什麼?!陳遠禾,你可真會裝傻……”

見他當下愣住沒有反應,沈肖臨悄悄探身往前,噙著一絲笑意,靠近他的腺體。

隻要趁他不注意標記他,就無法拒絕自己的邀請。自己也將永遠占領麵前這個Omega。

直到沈肖臨纖薄的唇接觸到陳遠禾的腺體,他才聞到了隱約間的那股灰燼味信息素。

該死,被華致清搶先了!

但幸好,隻是臨時標記,過不了多久就會淡化,自己還有機會。

“嗬嗬嗬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有一天心甘情願被Alpha標記,我還真的是小看他了。

但來日方長,告訴華致清,我不會放棄的。”

說罷,沈肖臨縱身一躍,從二樓窗台上消失。

沈肖臨:“沒關係,我們還會再見的。

等你標記淡去那天,我會再來找你……”

然後消失在不遠處的密林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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