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開口:“你說得對,愛本來就是一種選擇,我很佩服你。”
“如果換了是我,在得了絕症,或者心裏有其他女人的情況下,我一定會離開你的。”
秦賜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薑未,“你心裏有誰?”
“我說如果。”薑未這麼強調。
秦賜忽然一下子把薑未抱起來,他坐到床上,用力地環抱著她,不讓薑未有機會逃走。
他沒有其他過激的舉動,顯然是忍著脾氣,隻將下巴靠在薑未的頸窩裏,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
一下又一下,暖洋洋,帶著溫軟的香氣。
“不用如果,你早就已經這麼打算了,還說什麼離婚?”秦賜的語氣十分不平,“想都別想。”
薑未頗為無辜地說:“我都被你關起來了,你怕什麼?”
他們安靜地抱了會兒,薑未並不想激怒他,也不想說話,隻好耐心地一下下順著他的頭發,從發定到後頸。
就像在給一隻狗順毛。
秦賜的聲音顯得很沉悶,“你以前犯病的時候,就從來不想離開我,還是那時候好。”
薑未忍不住笑了:“那時候好?那你幹脆別給我治了。”
她心想,人都是有點犯賤的,以前她粘著秦賜的時候,他心裏未必有多情願,現在她想離開,秦賜倒舍不得了。
她自己也是。
如果秦賜此時惡聲惡氣,蠻不講理,薑未肯定一個好臉都不給。
他偏偏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憐,薑未倒不忍心推開他了。
“治,怎麼不治,反正治好治不好,你都離不開我。”秦賜固執地說。
“如果我逃呢?”
秦賜低聲威脅著,“逃去哪裏?房間外麵都是保鏢,你根本出不去,而且……你吃的藥裏都有鎮定的成分,到時候你就乖了。”
薑未聽得鬱悶,忍不住小聲地罵:“我才發現你這麼變態啊。”
“我也才發現你這麼不聽話。”秦賜難得在語言上占了上風,心情忽然不錯,愜意地輕輕捏著她的後頸。
薑未瞪他一眼:“待會兒醫生來了,我看完了,你也看看,你也需要治療。”
秦賜笑了一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有些曖昧地說:“你給我治。”
……神經病。
還說她呢,秦賜自己這麼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也挺符合精神分裂的症狀。
這時候,醫生終於來了。
秦賜安排醫生到書房給薑未診療。
“為什麼不讓醫生過來?”薑未不解地問。
“在你臥室?”秦賜牽著薑未的手,“你希望以後看見這房間,就想起來生病的事?”
薑未被他說得一陣雞皮疙瘩,她搖搖頭:“不想。”
“那就聽話去書房。”
“去哪兒都一樣,反正我看見你就想起來了,”薑未語氣帶著嫌棄,“你以後最好也別老在我眼前晃。”
秦賜帶她到書房門口,麵無表情地說:“我說不過你,自己進去吧。”
薑未看他一眼,猶豫著推開書房的門。
一個短發的中年女醫生,一身白大褂,背對著房門。
聽見開門聲,醫生轉過來,對薑未笑了一下:“請坐。”
薑未看愣了。
這不是前幾天給她上英語課的李知雲老師嗎,怎麼搖身一變,又變成精神科醫生了?
Cosplay嗎?
“李老師?”薑未皺著眉,“還是該叫你李醫生?”
“都可以,請坐。”李知雲麵上帶著微笑,氣質和從前一樣優雅知性,卻多了幾分專業的嚴肅。
或許是那身白大褂帶來的職業感,也或許是薑未和李知雲之間關係的轉變,從師生,一下子變成醫患,讓薑未不由自主地開始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