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猛地睜開眼,有些難受地別過臉。
然而她這個動作在秦賜眼裏,卻是另一種解讀。
秦賜一改之前溫和的模樣,三根手指捏著薑未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扳正,強迫她看著自己。
“就那麼不想看到我?”
這是第一次,秦賜表現出這副粗魯的模樣,這讓薑未十分震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臉上烏雲密布,在幽暗的光線下,更顯得雲遮霧繞,看不真切。
眼睛看不清的,情緒卻能感知到,似乎有場暴雨正在醞釀中,一個驚雷,就會傾盆而落。
薑未大概能猜到他在為什麼生氣。
剛才在催眠室裏的經過,秦賜肯定都知道了。
他生氣很正常。
薑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或者一個男人。
他不會介意她生病,不介意她衝他發脾氣,不介意她不讓他碰,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她心裏裝著另外一個人。
薑未甚至知道,她說些什麼,做點什麼,可以馬上將秦賜安撫好。
可她不願意。
隻要稍微溫聲細語,或者撒嬌賣乖,甚至什麼都不必說,抱住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裏睡一覺都好。
可她不願意。
太難了。
薑未還沒能從回憶裏強烈的悲痛感中恢複過來,此時與秦賜的任何親密,任何溫存,都像是一種背叛。
哪怕僅僅隻給秦賜一個溫柔的眼神,或安慰的話語,她都做不到。
好像隻能通過傷害一個人,來克服對背叛另一個人的愧疚,這感覺糟透了,也太差勁。
明知道那可能是假的。
現實中的楊照,沒去過雪山,沒有失蹤,他活生生的,健健康康地,即將與他的未婚妻迎來美好的生活。
他的未婚妻不是她。
其他什麼都可以做假,唯獨一件事不能。
一個人在那樣的極端環境下失蹤超過三天,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
如果這是真的,楊照不可能活生生地站在她跟前。
薑未一句話也不肯說,死死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看著我!”他手上加重幾分力氣,頃刻間,那白玉般的皮膚就被掐紅。
薑未一點反應都不給他。
死氣沉沉,如同在對著牆壁揮拳頭,對方毫發無損,痛的卻是他自己。
秦賜像是被燙了一下,他鬆開手,看到薑未下頜被捏出的紅痕,心中隱隱作痛。
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攫住了他。
明明薑未就躺在他的身邊,他伸手就能碰到,可她心裏想的是別人,流淚也是為了別人,她就在他麵前,卻不肯睜開眼看看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秦賜更加不安。
童話故事裏的小孩子,總會得到精靈贈與的小禮物。
與他們不同,秦賜從來沒有祈求過,可她就像一個禮物那樣出現了。
他不知道這個禮物為什麼會來,什麼時候會走,他戰戰兢兢,患得患失,不知道要怎麼珍惜疼愛才能留住她。
現在這個禮物想起來,她曾經是屬於別人的。
□□靜了。
誰都沒有出聲,連呼吸都壓抑著,直到薑未感覺到他吻在她下頜上,冰涼的,輕得像是羽毛輕輕拂拭。
她應該推開他的。
然而,比起剛才他粗暴的對待,這種小心翼翼,帶著一些討好的觸碰,反而讓薑未狠不下心。
不知他吻了多久,也隻在她的麵龐和頸間遊弋,絕不親吻她的嘴唇。
——那曾經訴說過,對他人愛意的嘴唇。
“和我做的時候,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