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翡之的“傾城之戀”,他在收拾房間。

屋子不大,隻有一張床,但住兩個人也不算擠。

謝眠隻是在外麵有些尷尬,屋子裏隻剩下他和陸翡之兩個,他倒無所謂了,踢了倒在床上的陸翡之一下:“起來,還沒換被褥呢。”

陸翡之滾個身,靈活地躲開謝眠踢的那一腳。

謝眠看了一眼陸翡之的腰側,那裏隻掛著他常帶的一塊玉佩:“我給你的穗子呢,你怎麼不戴?”

謝眠當然不在乎他戴不戴,但陸翡之若是不戴,係統又要開始作妖了。

莫非是嫌醜?謝眠可懶得再給他編朵花出來。

陸翡之拉開衣襟,那穗子便係在裏衣的一枚扣子上,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我戴在裏麵了。”

還好意思問呢。

“你也不找人給上幾個防護咒,就這麼拿幾根繩子隨便一擰,就給我了。我戴在外麵,就算不弄丟,風吹日曬的,不掉色嗎?”

隻要戴在身上就行。謝眠把芥子隨手丟給他:“我出去找莫夫子問個事,你把屋子收拾了。不準偷懶,被褥,茶具都要換了,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肥吱瞪他隻是因為:“好不容易才哄睡著!你一出來人又醒了!”

諸位,你們叫“肥之”“肥吱”“肥啾”也就算了,叫“肥子”的是什麼鬼?!我們肥吱隻是毛有點蓬鬆而已啊!

第10章

朝鳳城學宮隨行的夫子們住在鸞舟的最上層。

謝眠提著一個點心盒子,剛走到莫夫子的房門前,就聽到裏麵吵吵嚷嚷。

“下去下去,到我坐莊了!”

謝眠敲門,應聲推開後,發現裏麵果然擠擠攘攘好幾個人。鸞舟還沒來得及飛呢,隨行的夫子們已經攢好了局。大家大概準備靠打馬吊度過這十幾天。

他邁步進去,夫子們掃了一眼,立刻投入到下一輪的牌局,眼神狂熱,完全看不出平常嚴肅矜持,仙風道骨的師長模樣。

謝眠也習慣這場景了。他把點心取出來,又把桌麵上早變溫了茶水倒掉,重新用小火煮了新的茶,給他們一杯杯倒上。

等茶香在室內散開,那邊也剛好結束了這一局。

莫夫子拿起手邊的茶盞,再想想自家傻啦吧唧,沒有半點眼力見,一打馬吊比自己還積極專心的徒弟,不禁悲從中來。

勤奮好學又天資聰慧,這就算了,還特別溫柔貼心,為啥這樣的徒弟我就收不到呢?!

他看著謝眠的眼神分外慈祥:“阿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謝眠在長輩麵前素來人緣極佳,和這些夫子也熟絡,並不拘束,笑道:“學生聽聞此次摘星會,北洲鍾家也要來人。那位少將軍太過神秘,除了十五歲便躍過一眾叔伯,繼承‘飲雪槍’的陳年舊事,竟再打聽不到別的了,學生有些好奇。”

眾人便笑起來:“這是替陸家小子打聽情報來了。”

其實學宮裏的夫子們不是很讚同弟子在參加比試前,過分關注對手的情況。一來,比試又不是填考卷,其間有太多的變化,提前了解未必有多少效果;二來,你不可能每次遇到的對手都是你熟悉的,如果過分依賴之前準備的功課,長此以往,反而容易落入下乘。

但大家都喜歡阿眠。

再加上眾人也知陸翡之這次準備倉促,鸞舟要在空中漂泊半月之久,也無聊地很,就提點他一下好了。

“吃人嘴軟啊。”莫夫子看了看那點心,滿意地撫了一下長須,“你可曾知飲雪城名號的由來?”

“飲雪城在北洲地界的極北之處,茫茫雪原之上,放眼望去,此城如同被冰雪覆蓋,故名‘飲雪’。”謝眠按普遍說法重複了一遍,又緊接著道,“但也有人說,一千年前飲雪城曾叫‘霽風’,誅魔之戰時,霽風城突然被大批魔軍圍攻,當時鍾家的主力正領兵支援臨川,剩下的兵將卻堅決不肯撤離,決心與滿城百姓共進退,死戰到底。等援軍趕回來,霽風如同被血雨淋過,為紀念當時戰死的將士,霽風更名為‘飲血城’。但後來因這名字過於慘痛血腥,漸漸變作了冰雪的‘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