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穿的那塊石頭,明明應該是我理直氣壯,直接把書摔到他臉上,讓他給我個解釋。解釋不出來至少也要冷戰三天,再逼迫他發誓日後不準賴床,每日卯時起床練功,不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為什麼是我這麼心虛呢?

陸翡之自從得出了“阿眠可能愛慕我”這個結論後,就處於一種眼前一切飛速旋轉,世事大夢一場,完全沒有真實感的虛無狀態。

直到現在,他終於冷靜了一些,很快為自己心裏的“野鹿亂撞”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話本子上寫的,也可能不是真的。

畢竟在陸鶯的逼迫下,他也算是看過不少本子,除了她寫的那本《十五年》,勉強算是依照了他和阿眠相識相處的經曆,其他的本子上的很多事,顯然都是無稽之談。

比如說話本上動不動就因為感情不順而尋死覓活,而他卻從未聽說過誰因為找不到合心意的道侶,就想不開的。而且以他對周圍環境的了解,就算真有這麼個事,隻怕在那人的心上人幡然悔悟之前,尋死的人就先被爹娘師父給打成半死了。

而且阿眠與他的相處,也不是完全和這本子上一致的。

比如說這頭一條,就對不上。

雖然他對自己十一歲時的容貌氣度也很有自信,但阿眠應該不太可能對十一歲的他一見鍾情吧……

而且阿眠之前對他也完全不像是話本裏麵那樣“百依百順”,反而還很嚴厲。他就想吃個辣一些的烤魚而已,都被管得死死的,尋常吃不到。

唱歌跑調怎麼了,誰規定鳥族就不能跑調了?!

鳥族化形後,有很多種交流的方式,唱歌也就變成了個鳥喜好,不再像原本那麼重要。唯有在求偶時,還保留著化作原形,以歌定情的習俗。可他又不打算求偶。

等等!難道阿眠管著我不讓我吃烤魚,是希望我向他求偶嗎?!

陸翡之攥緊了手底下的被子,覺得自己有點緊張,剛剛才褪下去的熱意又湧到臉上來了。他下了床,跑到桌邊,提起茶壺,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冷茶。

不,不行啊。其實嚴格來說,我還沒到鳥族的求偶期。而且我的原形也不能讓阿眠看到。如果他還記得當初的事,認出來那隻鳥是我,也太丟臉了……

不對,我沒打算求偶呀!

但是不求偶,阿眠怎麼辦,會不會很失望?

陸翡之想了一大堆,到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腦子比之前還暈。

謝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翡之光著腳站在地上,原本好端端擺在桌上的茶壺,此刻被扔在地上,壺蓋都摔開了,桌子也歪了不少。

謝眠原本還幻想著,陸翡之可能真的隻是做了個噩夢,這麼長時間,已經平複好了。但此刻希望徹底破滅了,他心裏像是被塞了個秤砣,無限地向下墜去,可麵上卻還得裝得平常一樣:“不是說想吃烤魚嗎?把桌子擺好。”

陸翡之生平第一次,覺得連謝眠做的烤魚,都食之無味。他麻木地嚼了幾下,看到上麵灑著的大片辣椒,激靈了一下,突然放下了筷子。

謝眠看似在一旁忙自己的事,其實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立刻問道:“怎麼了?不好吃嗎?”

難道是放的辣還不夠多?

陸翡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