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間她去了很多她以前很想去卻未有機會去的國家,她也有遵守樊燁源給她的規定,每一個地方,逗留不超過三個月。大半年前她從歐洲離開,現在的她,身處日本。

會從歐洲回到亞洲,最終挑選日本原因是,那裏即將舉行三級方程式錦標賽,達國際級水平的賽道,每年都吸引不同國家的選手遠赴日本來參加,她身為賽車迷,一定要過來觀賞賽事。

離比賽還有兩天,門票她很辛苦排隊才買得到,藉著還有點空,她到了附近的地方遊玩,也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她入住了一間溫泉旅館,兩年來她習慣了總被旅館的職員問同一個問題。

『小姐,妳是一個人入住嗎?』日本服務員親和的臉帶笑容。

『不是,我隻是暫時一個人。』對,她隻是暫時一個人而已。她相信懿涵,相信她會無論如何地找到她的。

服務員掛起的笑容有點錯愕僵硬地閃過,動作很快的為她登記入住,她拖著行李跟著領路的服務員身後欣賞這間很有日本傳統風格的旅館。拐了個彎後,前堂的服務員又揚起了:「歡迎光臨,已經有訂房嗎?」

樊懿涵對服務員微微一笑,她聽不懂,卻直接拿出她的護照給她。服務員拿過護照,又問了一個樊懿涵去到哪,也會被問到的一個問題:「小姐,妳是一個人入住嗎?」

「嗯……暫時一個人,再來的時候,便是兩個人的。」她深信,即使她已經找了符綬月兩年。

動用她的人脈,當年她知道符綬月第一個地方去了英國,那也是她猜到的地方,因為英國有三級方程式的比賽,當她查到她入住的酒店追過去時,符綬月卻已經退房,她一路跟著符綬月的痕跡走,卻每一回都好像陰差陽錯一樣,趕到過去,她已經離開。

來到第二年,她已經習慣那種期待卻又失落的落差心情,現在都抱著一份緣來便會遇上的心情,至少她會享受一個人尋覓一個人時,經過的風景、人物、事情。她依然會讓人查綬月去過甚麼地方,住過甚麼旅館,可她後來似乎都住一些民居的旅館,所以很難查找。

服務員心想,怎麼又是〝暫時〞?最近的年輕人怎麼了!她不禁暗裏笑容當中抽了兩個嘴角,替她默默的辦理入住手續,很快便把護照級鑰匙拿給她。「妳的護照和鑰匙,請跟這位服務員去房間。」

「謝謝。」一句也聽不明白,世界上最遺大的,是人的語調和支體語言,達國際水平,她便明白櫃台服務員的意思。拿下護照和鑰匙,對已等候她的領路服務員點頭微笑。

領路服務員全程微笑帶路,來到一間看到外麵一整片櫻花的房間,房間不大,因為她……暫時隻有一個人。

向服務員道聲謝謝後,她放下背包和行李,來到陽台依在欄邊,遠挑外麵的沉靜景物,呼吸帶著大自然的青草味道,微風輕輕吹拂,那片櫻花樹的花瓣半空飄揚降落到地上,一處處粉色的花瓣堆,就像粉色海浪的,一波又一波。她沒有忘記曾經對她說過,她會和她一起去賞櫻花的。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興奮而閃爍的眸茫,還有高興的好看笑容,所有所有,都烙下她的心裏,沒有忘記。找到她,她一定要帶她來這裏看這片櫻花花海,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趕來日本有點疲累,決定下午的時間都待在這裏,享受陽光灑落的溫暖,還有那片像世外桃園的景物。

領路服務員退出房間,關上門後正好對上了剛才帶去房間的客人,她問:「妳要出去嗎?」

「嗯,我見到那片櫻花樹好美,我想去樹下拍照。」符綬月背著她的背包,脖子上掛著一部還不錯的半自動相機。「那我先走了,謝謝妳。」她裂嘴揚起笑容,腳步輕快的出去感受那片櫻花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