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陸白,你這名兒取的,還真比大姑娘雙兒都白。”
葛大順把他抓到的蝦子放進腰間的小簍子裏,見上岸的陸白褲管衣袖還挽著,是打算等身上水跡幹了再放下來,他露出來的胳膊腿白生生的,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本就心情不好的陸白不耐煩看他一眼,把手裏的蝦子扔了過去,河蝦個頭小,這四五隻拿回去也湊不了一盤菜,也是因著他今天不在狀態,就象征性的撈了這幾隻。
嘿嘿笑了聲,葛大順大咧咧的又從河裏把蝦子撈上來,見陸白沒等他已經走遠了,也沒有追上去,在水裏繼續找蝦子,並不著急回去。
他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掏鳥蛋捅蜂窩這種事情總是湊一起,所以並不在意這些。
陸白因為要等狗跑過來,其他兩個漢子就先走了,葛大順在後麵沒有跟上來,他一個人帶著狗往回走。
又想到了林清他們對沈獵戶的那種熱切,雙兒姑娘的眼神大多都是落在沈長嵐身上的,讓他心中有些醋意。
清哥兒啊,他嬌氣又漂亮的清哥兒,竟喜歡別的漢子。
唉。
在心中輕歎氣的陸白轉頭又想到,那沈獵戶可是在鎮上喝花酒的,這件事不說其他村,起碼林清也知道,可他還是喜歡沈獵戶。
這麼一想,他更加挫敗了。
耷拉著腦袋的陸白身上水隨著走動幹了,就放下了衣褲,走到村口大樹的時候,碰見了幾個長輩,便喊了幾聲,寒暄了一兩句就帶著狗回去了。
“二嬸子,衣裳還沒洗完?”
陸白見迎麵走來端著木盆腳步匆匆的葛二嬸就招呼了一聲。
“小白呀,我怎麼看二柱往村後走了,你快回去看看。”
微胖的李二嬸子見著陸白就趕緊說。
一聽這話,陸白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全沒了,帶著大黃大灰就往村後跑。
他住在青山村最後一戶,是最靠山的地方,當初老陸家分家的時候,他爹娘就得了這麼個莊子,而且離最近的葛三叔家還有一截路,可以說除了村裏獵戶在山林中的屋子,就他住的偏了。
“汪!”
大灰遠遠就瞧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經爬上了陸白家的土牆,它惡狠狠地叫了一聲,喉間發出嗚嗚的低吼,和大黃猛地竄了出去,直奔那個油頭滑麵的混子。
“汪!汪!汪!”
大灰的叫聲嚇了王二柱一跳,見是這兩條狗,他從牆上滑下來,在地上拾起根枯枝,罵了聲他娘的,見大灰要來咬他,提了樹枝就想打過去。
可大黃這時候瞅準了時機,不聲不響地從旁邊撲過來,一口就咬在了他屁股上。
“啊——!”
二柱一聲慘嚎,他手裏的樹枝沒有扔,打在了大黃身上。
“你娘的狗東西,敢咬你二柱爺爺,看爺爺今天不宰了你吃肉!”
被大黃咬了一口的二柱子抬頭就要拿手裏的樹枝去打狗。
“你娘的李二柱,你是又想當那殺千刀的賊了?”
陸白這時趕到了,他氣憤不已,不等二柱開口就罵道。
二柱一手捂著被咬的屁股蛋子,見陸白已經來了也沒有慫,反而因為被狗咬了口火氣上來,見著陸白也想抽打,他眼神陰陰的,三角眼一瞪起來,眼白占了多數,醜陋又蠻橫,是這村裏少有的賊人惡人。
陸白去年沒了娘,爹也早沒了,好在他已是能獨立門戶的年紀,村裏人大都和善,可也有二柱這樣的混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見陸白隻有一人,老娘沒了,隻要出去家裏就沒人,便動了歪心思,去年就偷過一次陸白家裏,順走了兩隻下蛋母雞,還有陸白當時最後的一些散碎銀子和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