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心說,才說沒看見。
霍衛軍臉上閃過一抹痛色,沒再繼續追問。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白思月皺眉,沒來得及起身查看,柴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趙金蓮帶著一群人出現在門口,旁邊站著的正是她女兒白思雨。
而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瘦巴巴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幾歲,容貌不算醜,但給人的感覺很凶,手中抄著一把鋤頭。
“爸,媽,你們看,我沒說錯吧,咱們家柴房裏真的有一個男人,他肯定是小偷……咦?姐姐,你怎麼在這,還抱著那個男人?
難道,難道他不是小偷,而是被你藏在這的?我知道了,他不會是你的情……”
白思雨捂住嘴巴,一臉震驚無辜,“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帶大家來的。”
裝,繼續裝。
你個死白蓮等我得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思月感受到懷中人撐起身體,一雙狼一樣狠厲的眼睛,從門口眾人身上掃過。
他身體微微前傾,給白思月一種,他好像在保護自己的感覺。
明明虛弱成這樣,居然還想……
白思月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錯覺。
趙金蓮被那陌生男人的目光,嚇的一激靈,拍著手叫起來,“白友德,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這妮子,女大不中留,你看你不讓她嫁人,她轉眼就在家裏藏野男人!
還為了這個野男人,打我!
嗚嗚嗚,都說後媽難當,我這個當後媽的,居然被女兒打,我可不能活了!”趙金蓮鼻子裏塞著棉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白友德憤怒的指著白思月,“你這個臭丫頭,快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媽說的是不是真的?”
“嘿嘿,還能怎麼回事,一看這兩人就是跟這約會呢。”
“沒想到白家大姑娘,看著挺正經的,竟然會偷偷私會男人。”
“這男人不是咱們村的,長的這麼周正,沒準是城裏的,呦嗬,倆人不會是要約好私奔吧?”
“……”
一群村裏人堵在門口,嘰嘰喳喳,指指點點。
白友德脾氣大,又愛要麵子,頓時氣的臉色鐵青,舉起鋤頭,怒目圓瞪,恨不得把裏麵的男人刨死。
一群人攔著他勸說。
白思雨躲在人群後偷笑。
剛才發現柴房裏有男人,她就立刻跑出去告訴趙金蓮,後者又立刻讓她去田裏叫正上工的白友德回來,同時一路大呼小叫,引來了一群人。
別人家是家醜不外揚,趙金蓮卻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白家大姑娘,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貨!
“別擔心,你好好休息,這點小事我能應付。”
白思月小聲在男人耳邊說完,起身走到白友德麵前,假裝露出幾分畏懼的神色說:“爸,這個人是我在山裏救回來的,他受傷了,有血,我怕弄髒屋子,媽又會打我,就把他放在柴房了。”
又會打她?
村裏人憤怒的目光立刻轉向趙金蓮。
“你、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趙金蓮著急著慌的狡辯,卻換來一片“噓”聲,和夾雜的髒話。
她的為人,村裏人誰不知道?要說打孩子,誰家都打,可沒一個有她打得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