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思自己肯定是累眼花了,這地方還能遇上什麼熟人?
安頓好霍衛軍,白思月坐旁邊折疊椅上,仰頭望著頂上發黃的電風扇發呆。
“你在想什麼?”
霍衛軍突然開口,打斷了白思月的思緒。
“我在想你的腿怎麼治。”
“你又不是醫生,還是別去瞎想了。”
白思月不多爭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必須說到做到……”
霍衛軍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他已經在往最壞的方向想了。
因為從受傷到現在,他的腿慢慢失去知覺。
“對了,住院和治療的錢,我想辦法讓人送過來,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如果趕不上,我自己去跟醫生說明情況。”
白思月對醫院再了解不過了,醫藥費又不是醫生自己收的,哪能說延期就延期,誰也不願承擔這個後果。
“你放心,錢的事你不必擔憂,我這裏有一些錢,應該夠你做手術用了。”
“你哪來的錢?”
霍衛軍眉頭緊皺,白思月的家庭狀況他也算看明白了,別說是錢,恐怕平時吃也沒吃好:“你可千萬不能為了給我治病拿家裏的錢,這樣你以後日子更不好過。”
白思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沒到用偷雞摸狗的方式弄錢的地步,這些錢來得光明正大。”
霍衛軍雖然不知道她從哪弄的錢,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一會兒我想辦法寄封信出去,該多少錢都會還給你的。”
白思月不當回事,給他掖了掖被角:“大哥,你精神怎麼這麼好?與其浪費時間想這些 ,還不如趕緊休息一下。錢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跑去出寄信,一會兒醫生來了我咋說?”
說起精神好,霍衛軍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
他尷尬的沒再抬頭,隻是嗯了一聲就躺下了。
白思月是累極了,往椅子上一坐,靠牆邊就睡了。
霍衛軍過了好久才輕輕轉過身,看著熟睡的白思月,心情很複雜……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白思月從睡夢中醒來。
“三床的病人還沒查看傷口,聽說傷得挺重的。”
白思月一下就清醒過來,趕緊蹭起身出去,看到一個穿白褂的醫生,旁邊跟著個護士。
“您好,我是三床的家屬,現在可以看了嗎?”
這醫生挺年輕,就是不會正眼看人,斜睨了她一眼:“嗯。”
白思月暗自翻白眼,這小子不該幹外科,應該去眼科,方便治好他斜眼看人的毛病。
年輕醫生翻了翻登記冊子,就進了病房。
霍衛軍也醒過來了,睡了一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就是拆包紮布的時候,霍衛軍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
白思月是挺佩服的。
“這傷口誰處理的?”
“我!”白思月趕緊吱聲,她也就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包紮的布是用沸水煮過的,藥是在家裏翻箱倒櫃找出了一點消炎藥片碾碎了敷上去。
條件有限,這已經是白思月想到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醫生隨即開口:“瞎折騰,該感染還是要感染的。”
白思月白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