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處理感染更厲害,腿直接廢了。
年輕醫生一邊看,一邊嘟囔:“傷得太重,捏了一下也不見有太大反應,神經損傷。”
神經損傷是肯定的,但這也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以後可以做康複訓練。
“那需要怎麼治療?”
“就現在來看,截肢是最好的的辦法。感染的風險太大,就算留著這條腿,以後也不一定能用得上。如果不幸感染,那是要命的。”
他的擔憂白思月理解,因為現在的條件有限,就算是醫院也不能確保手術過程完全無菌,要命和要腿就變成了衝突。
霍衛軍大概之前還有希望,可這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澆下來。
他一言不發,臉色不太好。
白思月趕緊問:“沒別的辦法了?”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專業?”
她算是發現了,這家夥傲的很,當個醫生以為自己是上帝了。
“我可沒這麼說,隻是問你還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案。”
“沒有…”他漫不經心的翻著記錄冊,嘴裏唧唧歪歪:“你們這些家屬,救不了非要救,說了風險又不當回事。等出事了又找我們麻煩,難伺候。”
同樣作為醫生,白思月很受不了他說的這些話:“家屬希望醫生盡力是情理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胡攪蠻纏,風險我會承擔!”
年輕醫生總算是正眼看了看她,就是眼神裏的輕蔑都快溢出來了。
“我看你就挺像胡攪蠻纏的人。”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白思月一看這人就不靠譜,讓這種人操刀,小病都得治成大病。
她轉身回病房,交代霍衛軍:“你現在哪也別去,到晚上之前都別吃東西,有事叫護士,我先出去一趟。”
剛要走,霍衛軍拉住了她。
“不要跟他們起爭執,這條腿治不了就算了吧。”
嘴上說得容易,眼睛看著自己的腿就沒挪開過。
那畢竟是身體的一部分,誰願意失去?
“再信我一次!”
霍衛軍望著白思月堅定的目光,手終於鬆開。
她也不多說,轉身就走出病房。
白思月打聽到這邊院長辦公室,直直殺過去。
辦公室裏坐著個年長的白褂醫生,微胖,麵相倒是比較和藹的。
不過能當院長的人,可不是什麼和善的人,白思月已經做好準備了。
“院長您好,有個手術我想親自操刀!”
“什麼!?”
院長被嚇了一跳:“你…是哪個科的?”
白思月尷尬一笑:“我不是你們二院的醫生,但我留洋學過醫,也有外科手術臨床經驗。”
這一席話把老院長聽懵了:“也就是說,你跟我們醫院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以這麼說……”
“簡直胡鬧!”
老院長臉色沉下來:“證書有嗎?舉薦信有嗎?”
她啥也沒有,隻能老老實實的搖頭:“暫時沒有。”
白思月估計人家以為她精神病犯了,不然誰幹這種事?
果然聽見對麵開口:“那就請你趕緊離開,別等我叫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