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屋裏的燈很快就熄了。
“他兩個該不是幹壞事了吧?”陳蘇妤湊在我耳邊悄悄說。
“今晚,他們可能沒有心情,沒有機會幹壞事喲!”張紫怡不以為然,戴上耳機聽音樂。
“我們還是睡了吧,省得找不到鬼,明天怪我們。”我命令道。這兩個丫頭,現在受我和花癡的娛樂精神感染,臉皮挺厚的,不用命令語氣,往往難以奏效。
兩個丫頭從我的帳篷裏退了出去,到旁邊的帳篷裏竊竊私語。
我聽了一陣收音機,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鬼哭狼嚎把我驚醒。
我一翻身坐起來,掀開帳篷,卻見花癡和劉蔓菱光溜溜地從屋裏衝了出來。
走近了,我才發現,原來,都還穿了點衣服,花癡是一點式,劉蔓菱是三點式。
這時候,兩個丫頭卻從帳篷裏鑽出來,大笑不止。
張紫怡笑了好一陣,終於直起腰來:現在,你們總該知道是誰贏了吧?
“又是你搞的鬼?”花癡氣得渾身發抖。
“哎,深更半夜的,我也不跟你們捉迷藏了,跟我來捉鬼吧!”
張紫怡疾步走進屋裏,從冰箱裏取出一包先前放進去的食物,打開來,從裏麵拿出一個鬼臉玩偶。她在那玩偶的屁股上按了一下,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冒了出來,再按一下,慘叫又消失了。
“定時的,就這麼簡單!”張紫怡對著花癡揚了揚手中的玩偶。
“你呀,壞了我的獨家新聞啊!”花癡揚起拳頭向張紫怡揮過去,可是,一貫憐香惜玉的他最終沒有擊中目標。
“你呀,太過份了,花癡隻有一夜的獨家采訪機會。公安局很快就要開新聞發布會了,到時候,各媒體的記者都來了,他還做什麼獨家新聞呀?”我批評張紫怡。
“捉鬼放鬼都是你!不是安排我讓他出洋相嗎?不這樣,怎麼能體現我的水平呢?”張紫怡一臉無辜地說。
“可是,過了頭,就影響工作了呀?”
“不會吧?還有後半夜呀!”
我一看時間,才一點三十五分,忙對花癡說,快進去吧,鬼後半夜才出來呢!
花癡無奈地搖搖頭,拉上劉蔓菱疾步進去,呯地一聲把門關了。
過了二十多分鍾,裏麵的燈熄了。
“這小子,該不是把美女摟在懷裏睡吧?帶個美女來找鬼,想得挺周到的!”我憤憤不平地想。
“這個聲音都能把他們嚇出來,指不定,一會兒屋裏有了鬼漱口的聲音,有了吊死鬼的影子,他們還不被嚇破膽啊?”張紫怡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放那個鬼臉娃娃就是給他倆做皮試呢,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受得了?不然,他們萬一在裏麵被嚇死了,我們也內疚呀,尤其是你這個房東,是不?”
“也好,你給他倆這麼一折騰可能真能激發點免疫力!”我笑了笑。
“那你說,今晚上,他兩個還會不會被嚇得跑出來?”張紫怡相當執著。
“應該不會吧,孤男寡女的這麼粘乎,倒在一塊兒睡著了,能聽到什麼呀?”這話一說,我立即就後悔了,怎麼能當著下屬懷疑花癡和那個女記者的純潔性呢?而且,我也是記者出身,侮辱了花癡,在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侮辱了我自己。
我不自覺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算是自我批評。
不過,張紫怡倒沒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專注於花癡他們還會不會屁滾尿流地跑出來。
“不一定嘛!”我不以為然。
因為,對於別墅鬧鬼的幾種現象,以前我就給花癡大略講過,隻不過,他當時覺得純屬小兒科,並不重視,直到警方介入偵破,他才覺得真有文章可做。但既然他事先知道會有哪些怪異的情況出現,也就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不至於驚慌失措。而剛才被鬼臉娃娃嚇得跑出來,可能是這家夥的聲音太逼真了,而且,事先,誰也不知道會有這個插曲,他倆跑出來,是自然的應激反應。而且,我懷疑剛才他們跑出來,可能是那個美女記者受不了,花癡不得不跟著出來。可是,一旦經過了這次洗禮,他倆還真就長了見識,也就有起碼的應變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