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而幹燥,比她的臉還燙一點。
童溪竟忘了閉眼,就那樣看著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熟悉的眉眼,似工刀精心雕刻,她曾描摹過無數遍,在高中的教室,在A大的校園,在孤獨深沉的夢裏。
而如今,他終於近在咫尺,身體的溫度從雙♪唇傳來。
不是夢裏的一觸即破,而是伸手可及。
童溪不知為何竟有種想哭的衝動,那情緒似海水蔓延,輕易吞噬了理智,然後眼圈就紅了。幾年來的委屈、思念以及為忘卻他而故意加諸腦海的怨意和敵對,從心尖湧到眼角,成了一層晶瑩的薄霧。
她反手握緊穆逸舟的手,十指用力抓緊。
穆逸舟微闔的雙眼因這動靜睜開,看到她眼裏的溼潤,竟緊張起來。
感情堆積數年,終難以自持,可怎麼把她吻哭了?
他趕緊退開,空閑的手抬起,拿指腹幫她擦掉眼角的淚痕。
童溪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眨了眨眼,再抬頭時,察覺不對勁的朋友們已陸續往這邊看過來。穆逸舟自作主張地起身,手臂攬著她的肩膀,淡然自若地解釋道:“童童很少熬夜,又喝了酒,有點撐不住。我先送她回去,大家慢聊。”
眾人不明所以,卻都默契地沒多問,紛紛道別。
童溪強壓著情緒,狀若無事地說再見,跟穆逸舟出了清吧的門往停車場走。
九月的夜風微涼,腰上卻很熱,穆逸舟的手緊緊攬著她,腳步邁得迅速。到了車跟前,沒開副駕,而是開了後座的門,等她坐進去後,穆逸舟彎腰躬身,修長的腿伸進來,鑽進車裏。下一瞬,車門關上,他伸臂抱住她,未盡的吻炙熱地貼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終於親了!
第40章
數年沒有嚐過的吻, 當然是讓人歡喜的。
穆逸舟將她壓在座椅上,吻得很用力, 童溪也放棄了從前躲避的心態, 抱著他的腰回應。窗外是開闊的停車場, 路邊的銀杏樹被風吹得嘩啦啦輕響, 搖曳的樹影忽明忽暗, 初秋的夜晚格外溫柔。
糾纏的唇舌終於分開時, 童溪臉上已滿是淚水。
她其實已很久沒哭了。自從跟穆逸舟分手, 消沉渾噩地過了大四, 而穆逸舟失蹤杳無音信後, 童溪已下決心告別小女生的軟弱。這幾年孤身走過來, 學業、實習、副業上困難與壓力重重, 她都咬緊牙關默默扛著, 穿了柔韌的鎧甲執拗前行。
直到穆逸舟回來,鎧甲有了縫隙。
而今晚,她用以自守的那道堅固堤壩也被衝毀,積藏在心底的種種情緒洶湧而出。
童溪哭紅著眼睛, 長睫微垂, 竭力平複情緒。
穆逸舟都快心疼死了,緊緊抱著她不肯撒手,手指一遍遍拂過她頭發秀背,強壓喉頭湧動的氣息,聲音都已克製到喑啞。
“這幾年,你其實會恨我吧?分手的時候那麼不負責任。”
“恨過啊。可恨有什麼用。”
“是我太自以為是, 留下你獨自在這裏,其實我也擔心。”
“你以為我不擔心?”童溪仰起臉,像受了委屈的貓,“我想問清楚原因,又怕你出事,聯係不上你,我專門去伯克利,找你的朋友打聽消息,可他們所知道的並不比我多。穆逸舟,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