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緩緩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他的眼底仍然猩紅,但剛才那瞬間的恐怖氣勢卻也慢慢收斂,隻是情緒仍然激烈,握成拳的雙手青筋分明,甚至微微顫唞,顯然是極力克製平複。

韓懷公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童溪說有急事,讓我來看看。”

“她——”

“她沒事。”韓懷公趕緊安撫,“說是被人偷了手機和身份證,晚點會買車票回來。放心,人都好著呢。”說話之間,瞥見牆上的投影,猜出那人是誰後,隨手關了投影儀,然後問:“這裏呢,你打算怎麼處理?”

“報警。”穆逸舟沉聲。

蜷縮在地的範博文沒料到會有人闖入,明顯愣了下,駭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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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得很快,帶走了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位擅自在門外上鎖的經理。

每個人被帶走後單獨交代,韓懷公留心,提醒警方留意搜查那個包廂,尤其是投影儀裏的東西,千萬不能落了。

隨後便是漫長的問話,事情也漸漸明晰。

範博文設局,串通飯店經理,試圖對穆逸舟造成巨大的精神傷害,而據醫生檢測,穆逸舟當時的各項檢查結果確實與平時迥異,已經超過躁動的水平。投影儀裏的內容、範博文手機裏的內容、穆逸舟曾經的病史,皆可印證。

最重要的是,在包間裏搜出了一些藥粉,雖然量不是很大,吸進去卻也能刺激得人躁動。

對於有雙相情感障礙的患者而言,更該避而遠之。

範博文卻在包間裏撒了許多,他的手提包裏還有殘留的包裝。

這能為穆逸舟打傷對方的罪輕辯護出力不少。

韓懷公暗自鬆了口氣。

等童溪聞訊趕過去時,已是夜裏八點多,事情卻還沒徹底結束。

韓懷公已然脫身,在外麵等人。

見到童溪,他微笑著起身,“這麼快就回了。”

“穆逸舟怎麼樣?”童溪跑得氣喘籲籲,一顆心砰砰直跳。

在回A市的路上,她收到了韓懷公的微信,說穆逸舟沒事,隻是跟人打了個架,要去警局做個筆錄,晚上就能回家。童溪哪裏放心?穆逸舟向來冷靜克製,上回聽他學散打都夠讓人意外的,怎會平白無故跟人打架?

童溪到站後打車回家扔了行李,換上電話卡便直奔警局,這期間穆逸舟的電話始終關機。

直到看見韓懷公那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她才稍微放心。

“真的沒事?”

“精神有點波動,現在應該恢複了。他打的範博文,自己沒受傷。”

範博文,又是那個人渣!

童溪心中暗恨,礙著是在警局,沒敢亂說話,隻是擔心穆逸舟,時不時往裏探頭找人。

到十點多,穆逸舟總算出來了。

頎長挺拔的身姿在這樣的折騰下微微塌陷,他的臉色格外蒼白,眼神都比平時黯淡許多。修身的灰色風衣上有殘留的血跡,他緊抿著唇,眉頭緊鎖,整個人像是頭沉默的獸,全無平常的高冷沉穩。

若隻是精神波動,哪會讓他變成這樣。

失聯的半天裏,他應該是經受了巨大的折磨吧。

童溪鼻頭酸得厲害,抬腳便朝他走過去。

穆逸舟雙臂張開,在她貼向懷裏的時候,緊緊抱住。像是暗夜海浪裏翻覆掙紮的孤舟,終於停靠到讓他心安的島嶼。

懷裏抱著她,便無可畏懼。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兒來了~!

第49章

事情始末都已交代清楚, 穆逸舟除了有原因的打人外並沒有其他過錯,如何判定過失的輕重也不是此刻就要定論的。有韓懷公在, 事情也比較好辦, 一夥人出了警局, 韓懷公帶的幫手各回各家, 老韓親自開車, 帶倆人去吃夜宵。